“你抓了那些大月人?”
郡守府,叶双凡就像闻到肉味的饿狼,很快赶了过来。
“嗯。”沈大师收了演技,淡淡应了一声。
“你又搞那个火炮,又抓了这些大月人...你不会是想打这个大月国吧?”叶双凡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琢磨出了些不同的味道来。
“怎么可能?我是那人么?我始终相信爱与和平。”沈逸矢口否认。
“应该的,应该的,”叶双凡连连点头,又问道:“那我能一起去吗?”
“都说了我爱好和平,”沈逸瞥了他一眼,又道:“不过这回大月人确实过分,作为崇平上官,我有必要为张别驾讨回公道啊。”
“确实,必须讨回公道!”叶双凡使劲点头:“让我带人吧?”
“别着急,万一大月愿意赔钱了事呢?”沈逸摆摆手道:“话说回来,铜炮的进展怎么样了?”
“还不错,现在试射成功的已经有七十门了。”说起铜炮,叶双凡不悦道:“你还说能让我飞,我要塞进那里头去,不得炸的四分裂?”
沈逸哈哈一笑,忽然叹道:“我没骗你,有很多东西,真的能让人在天上飞,只是现在造不出来罢了。”
“我信你个鬼!”
叶双凡骂了一句,打死不信沈逸的鬼话了。
这时候阿福跑进来道:“少爷,杨郡丞在外头求见。”
沈逸摆摆手道:“带他过来吧。”
不多时,杨博然出现在沈逸面前,带着惊色道:“张括死了?”
“对。”沈逸点点头,予以确认。
杨博然叹道:“大人冲动了!此事不好向朝廷交待啊。”
沈逸笑道:“西域人杀的,有什么不好交待的?”
杨博然微微打量沈逸一眼,叹道:“就算陛下信了,大月国却定然不会认,到时候真的闹起来,恐怕...”
“没有恐怕,”沈逸淡淡道:“大月想去京城,必须经过崇平,只要我不点头,他们就一辈子到不了京城。”
杨博然顿了顿,接着问道:“大人打算怎么向朝廷禀报这件事?”
“不急,”沈逸笑着摆了摆手,悠悠道:“入冬落雪,崇平的雪,要到深春才会化,这中间消息传递不及时,也是可以理解的...”
“....”杨博然担忧道:“就算拖的再晚,终究是要禀报给朝廷的。”
“禀报是自然,”沈逸点了点头,道:“但是,只要大月国不追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这不可能,”杨
博然摇头,肯定道:“大人查封了月氏的宅子和产业,已经是动了大月的利益,现在又扣了他们的人,大月每年都从大周赚到巨额的利润,不可能就此罢休。”
沈逸笑道:“非常事,行非常法,我又不求着他们,何必管他们想答应还是不想答应呢?”
杨博然惊愕地睁大了眼,惊声道:“大人是想...”
沈逸摇了摇头,止住了杨博然的话,说道:“你管好西宁的民生就行,其它的事我会处理。”
十二月,西宁的天气冷的邪性。
晴天越来越少,不仅冷,而且干燥,每日出门抬头,天色都是灰蒙蒙的,让人心情阴郁。
后院里,沈逸躺在摇椅上,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手里捧着那卷京城送来的圣旨,若有所思。
那天来送旨的公公听见沈逸成亲的消息而惊讶,沈逸猜的到原因,大概是因为赵明月。
或许在京城有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成为驸马,赵明月的驸马。
因为在事关他的许多事迹中,都有赵明月的身影,当初他被困松州,赵明月领着公主府的亲卫千里迢迢赶去,京城更是人尽皆知。
又因为沈逸始终未曾成亲,无疑加深了这种可能性,甚至营中
的几位老将军,都曾拿此事打趣过沈逸。
也只有沈逸自己知道,他不会成为驸马。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他不可能抛下玉钗和苏慕烟去做驸马,既承诺过,便要办到,他也不会把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沈氏商号和万贯家产拱手送给周帝,他不成亲,只是因为当时他都不确定明天会是什么情况。
赵明月...真是一段...
今日他既已成亲,已是断了成为驸马的可能性,这事传回京城,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议论。
“唉...”叹了一声,沈逸摇头将圣旨放下,看着头顶艳阳,将思绪移开。
大月国、滑国、卑陆国...西域二十四国,这些邻国安静盘踞在崇平之外,其实,也是悬在大周头顶的一把利剑。
周帝登基这些年的战略重点放在北境的大辽上面,在周帝的布局里,辽王才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至于大周的西面,皆是一些小国,形如癣疥,不足为虑。
简单的说,西域诸国自大周立国以来,基本没挨过大周的揍,开国皇帝领着兵马一到,他们便直接了当的宣布成了附属国,老实的很。
但其实西域诸国已经很久没有纳贡了,隔着一片荒漠
,周帝也懒得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贡品管他们,而这些年通过从大周赚的利润,大富特富,西域诸国的国力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