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宝阁总共也就两层楼,一眼瞧去竟全是人头,老少皆有。
比起一楼,二楼的装潢显得更加的高端上档次些,从穿着打扮也能瞧出顾客显然比一楼的大多数都有钱。
“这块牡丹纹的玉佩竟值三千多两银子!我瞧着这玉料也没有太好啊。”
一个少女被眼前挂着的玉佩所吸引,再一看那标记着的价格却被唬了一跳。
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夫人闻言,便笑着来到了少女身旁,介绍道: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
“看这玉佩啊不仅要看玉料,还得看雕刻的手艺。我听说这块牡丹纹的玉佩是珍宝阁的东家亲手雕刻的,珍宝阁的东家可是知名玉雕大师纪隆年最为得意的徒弟。”
“他的雕工精妙绝伦登峰造极,雕出来的东西自是没话说。且这玉佩全天下就只有这么一件,别说是三千多两了,就是五千两我都觉得值。”
被这位夫人一说,苏南溪的好奇心也难免被勾了出来,到底是何种雕工能被这么夸赞,于是走过去瞧了眼。
嗯……
确定了,这位夫人就他喵的是个托!
这块玉佩好看是好看,只是卖三千多两,当真是将人往死里坑啊。
她从青龙寨那里拿走的矿产中就有一处玉石矿脉,她曾在那里留了几日,有专人为她介绍了关于玉石的种种。
她不过是个略懂一点的门外汉都能看出这块玉石料子成本价绝不会高,甚至可能都没超过百两。
再看上面雕刻的牡丹花,也挺不错的,只是比起当时纪隆年他们留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上的雕饰,这块还是粗糙了些。
距离这位夫人所说的精妙绝伦,登峰造极那就差的更远了。
这样低廉的料子和粗糙的技艺加起来价格就往上翻了三十多倍,这卖的不再是这块玉佩了,而是这个名头了。且还是曾被他所背弃的名头。
做生意最忌的就是这个,即便名头再好,若东西质量跟不上价钱那渐渐的这牌子也就算是砸了。
“这位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那位夫人见苏南溪多看了几眼,以为苏南溪喜欢,立即笑盈盈的过来与苏南溪搭话。
“抱歉,夫人,我不太懂这些。”苏南溪担心她纠缠自己,不想和她多深聊,随便回了句就要走开。
谁知苏南溪这么一句话却是惹来了嘲讽。
“不懂?不懂你来珍宝阁做什么?”
嘲讽她的不是那位托,而是她们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话虽是嘲讽苏南溪,可目光却直直的盯着苏南溪身旁的夏姨娘。
苏南溪能明显的感觉,在看到那个女子时夏姨娘有些畏惧的往后退了小半步,规矩而怯懦的行礼:“常小姐。”
常洪欣傲慢的哼了一声,看着苏南溪,那意思是苏南溪为何不向自己行礼。
苏南溪淡淡移开目光,往旁边走了。
心里默念,雨我无瓜,我们不熟,别来沾边。
但这个样子在常洪欣眼里就是苏南溪在忤逆她。
常洪欣愕然,正欲叫住苏南溪,就听夏姨娘及时解释道:“常小姐,这位是大齐安宁公主的好友,我与她就是有一面之缘而已,不熟的。”
常洪欣平常看不上她,每次遇见不忘嘲讽几句,夏姨娘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明苏姑娘的身份,只会连累了苏姑娘。
想要发作的常洪欣骤然收声,夏姨娘身份卑贱,她还以为能和夏姨娘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没曾想竟是大齐来的。
常洪欣是洛河县的知县千金,又是萧辰光的表妹,身份比夏姨娘高贵,平日里嘲讽几句夏姨娘也就罢了,可却不敢和一国公主发生什么矛盾。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什么我啊你啊的?别以为你得了太子哥哥的宠我就如何不了你了!你不过就是个靠脸的东西,等过段时间太子哥哥玩腻了你,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拿苏南溪没法子,常洪欣又将火气全都发泄在了夏姨娘身上,现在人多眼杂,动不了手,但是那话却实在过分,听着扎耳朵。
夏姨娘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咬了下下唇,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奴家知错了。”
常洪欣却不饶人:“你做什么?我没听清。”
夏姨娘于是又大声了些道歉:“奴家知错了,还望常小姐能饶了奴家这一回。”
“饶了你,好啊,你抱着头从这里滚到珍宝阁的一楼去,我就饶了你,否则我绝对要你好看!”
夏姨娘眼眶里的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小欢咬牙:“小姐,这个人好生过分!”
苏南溪与夏姨娘也没甚交情,本不想管,只是让人从这里滚下去,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苏南溪微微惊愕的望着常小姐:“常小姐怎么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来?”
常洪欣皱眉,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苏南溪说:
“常小姐容貌俊俏,衣着华丽,想必出身是极好的,家中教养自是不必说。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怕是有心之人教的吧?常小姐可莫要听信那些坏人如此恶毒的言语,他们就是想让你自降身价,毁了你在旁人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