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存世六千年,第一代祖先育五子,有年大雪冻死四个,余下一个长大又生五子,五子天生身体孱弱,活不过二十,他们只好收养一个战乱被遗弃的孩子给自己养老送终,这个孩子叫唐斩。
唐斩勇猛非常,生来就是武将,一生都在打疆域、封疆土,还有生孩子,有几十个老婆和百来个孩子。
之后唐斩战死,这百来个孩子各自成家立业,互相之间联系薄弱,直到七百年前才通过建立长老会团结宗族,一直发展到现在,涉猎产业颇多,医药、媒体、教育、服装、旅游等,都有全资控股的龙头企业。
按理说,发展这么久还没瓦解的世家一定具有与时俱进的创新性,怎么到了唐家这儿,就完全反过来了呢?
“喂?”
唐莲又接了个电话,这次她先是惊诧,而后又生出警惕来:“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听母的。”
唐莲:“然后?”
男人:“时领主跟你在一起吗?出了这档子事,我得跟人聊两句道歉。”
唐莲犹豫几秒,把电话递给时芯。
“喂?”
“时领主你好,我是唐衡川。”
时芯挑眉:“唐领主,你好。”
“今天本来是要亲自去接你的,奈何公事太多走不开,还请你见谅。”唐衡川声音低缓,语气轻松自然,“今天的事,是唐云澄全责,我已经下达处置她的命令了,还有她的直属领导丁梵天,我也会进行合理处罚。”
时芯下意识打抱不平:“要罚罚唐云澄,丁梵天只是个普通打工人,何必为难他。”
唐衡川轻笑:“好,听你的,我不罚就是了。”
他顿了顿又说:“今晚在唐家老宅会举行一场宴会,临安大部分在职官员都会到场,还请你务必赏脸,到时候我再郑重地向你赔礼道歉。”
时芯同意了。
唐衡川似乎在电话那头笑得更开心:“那么,晚上见。”
“说了什么?”唐莲接过手机,“我好像听见他在笑?”
时芯老实回答:“邀请我晚上去唐家老宅参加宴会,还有政要来,你不是说你爷爷要让你带我住家里吗?都在老宅,上下楼的事,我就同意了。”
唐莲听罢更觉奇怪:“怎么会在老宅举行宴会呢?唐家老宅平常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更别提办宴会请政要了。”
“你们家规矩真多。”章凝之单手叉腰,“照我看,这才是领主该有的礼遇,唐家旁系分支是蠢货,这个唐衡川倒拎得清,知道你身为领主的重要性。”
这后半句是对时芯说的,唐莲却不同意:“我看不止是重要性,唐衡川脾性并不好,唐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心高气傲的人,他能亲自来道歉,不求图报是不可能的。”
“那万一就是时芯比较特别呢?”章凝之说的理所当然,“决赛那仗打得多漂亮啊,有几个心生敬畏的人也正常,对吧?”
“行了,别夸我了。”时芯抬了抬下巴,“车来了,上车吧。”
唐莲即便评级下滑,在家族没有任何资源,她也是唐家主家之后主母之女,一应衣食住行都是无限供应,接送的加长版改装豪车就是证明,所有的一切必须配得上身份。
三人上了车,本以为能安稳歇一会儿,谁知道路上遇到查车的交警,直接以改装车不符合出行政策为由,被带回警局。
“你要抓就抓司机,怎么连我们几个都抓?”章凝之非常不满,在前台和一中年男人理论,“我们是洛城清查局的,没有拘捕令你们无权扣押我们!你们强行这么干,是要上升到领地和领地之间的外交矛盾的!”
那中年男人不慌不忙打起了官腔:“我这也是依法办事,再说了,有关领主兼职市长权责的法案尚在实习期,人才办公考都没结束,手底下连兵都没有,谈哪门子外交矛盾?”
“你!”章凝之“唰”地站起来,“跟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既然听不懂人话,我也没必要再奉陪到底!”
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说:“你可以走,我也拦不住你们,但我是依法办事,你们要敢走,我就只能去请清查局的人来协助抓捕工作了,到时候清查局把工作记录一上报,嘿嘿,丢人的可不是我。”
章凝之气的火冒三丈,她是个武女,不善争辩,计谋方面也逊色别人一大截,上任以来都是找公孙伏解决这事儿,但现在公孙伏没跟过来,要她自个儿处理实在困难了点。
正发愁间,时芯攀上她的肩膀,一下子就将她从激动的情绪中拉出来。
“你一个管交通的,对清查局的事儿倒挺清楚。”
时芯微笑着举止得体,挑不出毛病来,偏偏是这样的淡定让中年男人瞬间压力倍增。
他心虚地干咳两下:“清查局的信息在网上一查一大把,又不是啥秘密。”
“是吗?”时芯头也不回,“唐莲,你家那辆车多少钱?我买了。”
唐莲从等候座上站起来,脸色阴沉:“这车太晦气,还是不要的好。”
屋外响起朱雀展翅的鸟鸣,神火喷出,改装版加长豪车被点燃邮箱,“轰”地一声爆炸,气浪震碎窗户,吹得屋内几人在火海的背景下发丝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