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火球射向摄影机,器械漏电损坏,直播中断。
场地中央一抹刺眼的红在地上铺开,时芯狼狈地躺在地上,疼痛使她无法控制面部表情,呲牙咧嘴地攥住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火球威力如此之大,居然能将选手击退四个身位!”
大个毛…
时芯发狠地看向观众席,罪魁祸首被她这么一盯,害怕的想缩起来,本身就生的瘦小,完全往座椅上贴去竟如同软皮似的,还没背的黑包大。
可当他瑟缩着做完这个动作后,又立刻将四肢舒展开来,夸张地拍着大腿,指着被打伤的时芯,无声嘲笑,像极了峨眉山毁掉游客包的猴子。
时芯咬牙切齿,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我们的医疗小组也是反应迅速,上前查看选手伤势。”
“哎!选手怎么不配合呢?选手跑了!”
两个解说不知道直播中断,仍在矜矜业业干本职工作。
时芯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医护人员,还是被莫愁和高光提醒后,才用手肘撑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还好穿了安全裤,不然更丢人了。
这么想着,她就要往休息室跑。
“时芯!”
唐莲慌张的拉住她,神色复杂,内疚、不甘、委屈、欲言又止。
“放开!”
时芯现在没功夫管她什么想法。
跑到场地边缘又听解说说这场比赛还没结束,为了少些麻烦只好转身大喊一声:
“我弃权!”
她捏着手腕冲进休息室的洗手间,反手锁住门,不管跟进来的医护人员使劲敲门,打开水龙头拨到最大,将伤口放在水下冲洗。
“啪嗒。”
时芯愣愣的看着右手平整的断裂,就像被突然切开,掉在池子里,堵住下水口。
水滴进半握状态的手,打在白骨上,溅起的水珠湿了她的额发。
这只嫁接缝尸人的手因失血泛白,被火削去掌心皮肉后露出森森白骨,可怖非常。
没感觉了,当右手离开身体后,疼痛也随之而去。
思绪终于清明,她冷静下来,关掉水龙头,用绷带缠绕右手,没用,虽然都是伤口,但这只手在离开身体后就是死物,本身就不具有再造细胞,无法治愈。
敲门声越来越大。
“时小姐!你还好吗?”
“妹妹啊!你快开开门!让姐姐看看你的伤!”
时芯是被那个撺赌局的口罩男打伤的。
在她正和唐莲打的难舍难分时,视线中同时出现两颗火球,她打回了该打的那颗,被剩下的精准击中手心。
说是火球,不如形容为一团没实质的火更合适。
火焰沿着掌心灼烧的那刻,手腕处就传来清晰的开裂声,掌心的肉直接被烧没,随着血越流越多,那条缝隙也越来越深。
是因为失血的原因吗?
时芯召出牛角刀,对着静脉划开。
血液的注入使得断手一点点恢复鲜活,冷白的肤色逐渐回暖,皮肤肌理纹路清晰可见,掌心肉重生。
“咔哒。”
她接上手,用绷带为静脉止血。
愈合后,又掏出刀在掌心划了一道,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会儿,直到伤口泛白。
医护人员约莫敲了七分钟的门,总算是把它给敲开了。
年长的姐姐们正要训斥小姑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见她伸出手来,惨白着脸求她们治疗。
“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太害怕才跑的。”
见时芯认错态度诚恳,医护人员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诫她不要讳疾忌医。
某位姐姐拉过手来处理,上药上到一半突然疑惑:“是这只手吗?我怎么记得是右手受伤。”
“是左手。”时芯扬了扬她完好无损的右手,“你记错了。”
当然不可能在右手上划,被非玩家发现不对,引发慌乱就太难处理了。
至于讳疾忌医…
伤口太诡异,她没那个胆量在大庭广众下展示。
送走医护人员,时芯回到洗手间,打开通风的窗户。
这是扇勉强够一人钻下的小窗户,往下看,约莫离地面有两层楼的距离。
体育馆基建高,有这么个高度也正常。
她喝下装进翠英瓶的水隐藏煞气,随后扒住窗,踩上台沿纵身一跃。
雪白的丝线接住了她,裹住腰身往前飘去。
体育馆周围都是禁入状态,该比赛的比赛,该窝家的窝家,该守路的守路,没人能注意到幽灵似的不明物体正在道路上疾驰。
白发姬按照指令沿直线抄近道,三分钟就给她送到指定位置。
熟悉的大巴车停在身前,车门打开,正是史望津…
“呃,”时芯看着挡在身前一脸凶相的狼尾女:“你谁?”
“我女儿我女儿!”史望津从驾驶座探头,招招手让她先上来,“非要跟过来,黏我的很,我就捎上她了,反正你要去学校,这一路也不远。”
时芯犹疑地上车,坐在第一排,狼尾女就那么盯着她,一动不动。
车子开动,免不了晃悠,狼尾女也不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