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区选落幕，洪青雄的追随者一哄而散，没有嘲讽，没有埋怨，没有失望，在他击败清查局特别行动组组长时慕名而来，又在他输给清查局编外组织后潇洒离去，他曾短暂组建过属于自己的群体，最终也都失去了。

荣耀和聚光灯属于胜者。

时芯和唐莲被簇拥着走出赛场，声势浩荡，意气风发，张肃偷偷走到边缘和许凡加眼神互动，史望津跟杨知音喋喋不休地夸自己眼光有多好，八卦部员和眼镜妹一如既往叽叽喳喳，乱磕CP，周边围满想上去搭话的各路人马。

待她们走出赛场，徐瑞雪早已等候多时，趁机透露无面衣组织的招人流程是她在负责，并且即将上新一款对接全国玩家信息数据库的招人APP，准备像找工作一样，先筛查报名玩家，再挨个决定是否录用。

“她什么都安排好了。”洪青雄注视着人群的远去，难免有些落寞，低头道，“是我大意了，要是在唐莲使用驱煞丹前提前出手，今日的赢家就会是我。”

姚月随意地站在他身边，穿着那身上课时总穿的女士衬衫牛仔裤，眼神柔和，气质出尘，正如圆月，无光也皎洁，跟她最久的学生输了并不伤心，只一味保持微笑。

“你怎么也开始计较起输赢来了呢？”

洪青雄猛然抬头，表情神伤：“对不起老师，权势的争夺太容易让人沉沦，不知不觉间我竟也被这俗世之情套住，我不该如此的…学生还需更加静心才是。”

“世间纷扰，皆为过往烟云。”姚月笑道，“你何需道歉，这月余来发生的事都是人生经历，百年之后再回顾，定然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学生不明白，这样能行吗？”洪青雄仍有不甘，“压制文曲星修为降世，就为抬她的身份？若她真能符合老师的期待，何必还用老师帮她呢？这次帮了，之后还有那么多人，难道都要一个个帮过去？”

姚月答：“有很多事你不清楚，老师却是过来人，今日你赢下她，日后就会死在她手上，左右不过是卖个人情，又救你一命，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做。”

洪青雄追问：“我会死在她手上？可是老师，我有文曲星庇护，怎么可能出事呢？”

姚月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今日唐莲手上拿的，可是九天玄女的东西。”

“时芯，这个还给你。”

周边围着的人不愿意离开，唐莲只能小心地把玉牌塞进时芯手里，不自然地问她：“今天这种剧本不会再出现了对吧？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时芯好笑地问：“答应你是答应了，但你为何这么排斥呢？我觉得你演的很好啊！”

唐莲板起脸：“这不符合身份，我好歹是唐家大小姐！要是平常，我输的头破血流也不会承认比他差的。”

时芯笑得更欢了，收起玉牌，免不得想到今日对局的险境，诸多关于洪青雄隐藏实力的原因在脑海中闪过，她当然不会觉得文曲星这级别的阴神会选择人类庇护，顶多是双向庇护，所以他应该是大意，而不是故意压制阴神道行。

总不能是故意输给她吧？理由？在她面前刷个脸就走了？

没赚头啊。

她又想到姚月，想到那天姚月问她如何才能收她当学生时她的回答，说要洪青雄退出学生会会长竞选。

现在这个情况不退也不可能选上了，所以洪青雄算自己退，而不算和这条成为学生的条件做交换，对吧？

“九天玄女是厉害，但对斗姆元君来说，还是差了点。”洪青雄不解，“老师为何要怕九天玄女呢？”

姚月笑笑：“老师当然不怕了，但是这样做，就相当于完成和她的约定，日后这个学生在拜师时就会明白，继而心甘情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洪青雄张了张嘴，满肚子疑问不知从哪问起。

为什么这个学生就非是时芯不可呢？

她除了游戏进程跟开挂似的比别人快，也没其他特别的了吧？

一周后，七月五日。

有关煞畜的产业链铺设连着上了几十条热搜，举行发布会后又挂在最顶端挂了三天，最受关注的当属无面衣有无数超奇珍品质驱煞丹这件事，是否属实，全国全世界但凡有点名头的全在抨击这个事情。

说无面衣造假，组织内部空虚无人，就是俩小女孩儿胡闹搞出来的，拿着唐家的钱收买天文爱好者打假赛，画大饼，甚至连勾结清查局炒股，虚空抬高洛城GDP这种阴谋论都在满天飞。

眼看事件讨论度又提升一个档次，不亚于最强国总统竞选后，她开始在专门为无面衣设计的APP上售卖驱煞丹，即便不是内部人员也可以通过300现金或1香火一枚的价格购买，填下地址后可以选择快递邮寄或者游戏内直接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