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郑雪一旦离开，光是水压与窒息就能致她于死地。

巫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小雾和容容还在外面，相信他们！”

蛇妖是铁了心要与她同归于尽，如今，只能指望队友了。

水中。

巫妲的玉山剑随着她一起被吞入蛇腹。

如今，能够破开鳞甲，伤到蛇妖的，只剩下了顾容容的刀。

然而，她的柴刀也碎了，她只能拿着较大的碎片，如同打磨般在蛇妖身上划，收效甚微。

“让开！”雾失极为焦虑，推开顾容容。

此刻，他也顾不上干不干净了，伸手抓住蛇妖的上下腭，就要强行掰开。

在他的力量之下，蛇妖的嘴一点点张大。

它的竖瞳转动，看向了一旁没有动作的苏紫与刘昂。

视线对上的瞬间，他们动了。

顾容容警惕地转身，看向他们。

“借我碎片一用。”苏紫弯着眼睛笑道。

刘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顾容容怀中摸走一块碎片，然后，狠狠地扎在了蛇妖眼睛处！

眼珠崩裂，蛇妖张着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连串嘶鸣。

雾失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加大力道。

苏紫也从顾容容手中得到了一块碎片，扎向了仅存的眼珠。

蛇妖惨叫着，直到随着雾失的力量不断加大，它的头颅被撕裂成两半。

巫妲在蛇腹之中，突然感受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她的手边，突然出现了一根沾满污秽，变得脆弱的藤蔓。

随着她的触碰，雾失找到了她的位置，越来越多的藤蔓蔓延过来，缠住她，将她一路往上拉。

她被原路拽了出来，入眼，是雾失有些发白的脸。

此战，他失去了大半的藤蔓，也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但在看见巫妲时，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不顾她满身污秽抱住了她。

巫妲拍了拍他的背，转身，看见被撕裂的蛇头：“这是你干的？”

蛇妖已经失去了生机，以缓慢的速度沉入水中。

与之同步的，是身影不断虚幻的苏紫与刘昂。

巫妲怔怔地看着他们：“你没有告诉我……”

苏紫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蛇妖死了，他们也会跟着一同陪葬。

她以为苏紫同意了她的计划，答应帮助她一同铲除蛇妖，巫妲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蛇妖只是控制了他们，而非与他们单方面的性命相连。

“是啊，你没办法送我入轮回了，真可惜呀。”苏紫依旧是那样甜腻的笑容。

“哪怕是这样，你也要杀了它……”巫妲轻声道。

在刚才的情况下，苏紫与刘昂完全可以选择杀死顾容容，重创雾失，解救蛇妖。

这样一来，雾失会因重伤陷入沉眠，巫妲必死。

郑雪即便能够活下来，离开蛇妖腹部，但在他们三个的围攻之下，也没有活路。

如果不是苏紫与刘昂趁着蛇妖虚弱，无法控制他们之际，毅然决然选择反水。

那这一次，死的就是巫妲一方，而非蛇妖。

“啊，无所谓啦，”苏紫轻飘飘地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反正我作恶多端，死在我手里的无辜者诸多，也算是罪有应得。”

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最后，苏紫仍然对她笑着：“至少，我报仇了啊。”

巫妲没有说话，她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漆黑的湖底，两个厉鬼在此处彻底消散，只留下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

……

……

……

在将谢曲修平安送到岸上后，啼霏独自回到了船上，用自己的妖力奋力驱动小船。

他焦躁地不断踱步，时不时地大声叫几声。

直到水面泛起一阵波纹，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水面上。

“哇！小妲！你还活着！太好啦！”啼霏兴奋地跳到船檐上。

巫妲此刻与郑雪已解除了融合。

初夏的天气，她浑身不断冒着冷汗，不住颤抖，牙齿磕碰发出轻响。

好冷。

仿佛血液都在身体里凝固。

这是不可避免的副作用，若非契约免伤，加上郑雪无意伤她。

否则此时此刻，被厉鬼上身那么久，她应该已经是漂在湖面上的一具尸体了。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啼霏担忧的努力伸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