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肉!”
气氛紧张的紧要关头,一身不合时宜的惋惜声插了进来。
王野恶狠狠的瞪过去,“谁特么在说话?!”
林灿筷子上夹着一块兔子肉,瘪着嘴一脸可惜的看着上面的碎木屑,自顾自道:“这么好的肉,就这么被一块木头给毁了,真是浪费。”
她愤愤的扔掉筷子,看向旁边的君洄,“我饿,现在这样子,还怎么吃饭。”
君洄侧首,抬眼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很快抿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冷声道:“没听到吗,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清出去。”
话落,那些人再傻也听出这是要对他们动手。
“呦!这是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不怕死就过来!”王野扛着刀狂妄道。
另外几个也是一把推开贺乾夫妻,转而都冲着他们几个。
听风和成然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在这么偏远贫瘠的地方作威作福,能是什么好人。
一句话都没有,凭着手里一把未出鞘的剑,三两下过去连着王野在内的四个人已经都倒了地。
成然一手一个,配合着顺手就给扔了出去。
而之前被贺乾一板凳砸的倒地的那人,眼看情况不对,连滚带爬自己主动跑了。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
贺乾夫妻和老板老板娘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缩在那半晌都没反应。
刚开始就知道这几人不一般,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终于清静了,老板,后面还有饭吗?”
林灿悠悠的坐回去,愣着的几人这才回过神。
老板和老板娘连忙颤颤巍巍的过来,心有余悸道:“有,有,我这就去给几位贵客热一热。”
老板娘也是恭敬的笑笑,跟了进去。
厅里的三张桌子,这会儿就只剩他们这一张还是完整的。
“谢几位出手相救。”
贺乾揽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过来,弯身给几人道谢。
林灿侧眸,看向他怀里的女人,“你妻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啊。”
贺乾看了眼妻子,愤恨道:“被王野夺去三个多月,她......”
说着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竟然红了眼眶几欲落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现在看来,这贺乾也是一个至诚至热的重情之人。
他的妻子明显是被王野折磨的失了心魂,看长相就是个温柔贤淑的人,现在呆呆愣愣的,想来糟了不少罪。
也是个可怜人。
林灿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妻子看看?”
“你……”
贺乾不确定道:“公子懂医术?”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贺乾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会懂医术。
眼底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垂眸看了看妻子的模样,又觉得哪怕一知半解又如何,能比现在的情况还坏吗。
他面色郑重道:“那就劳烦公子了。”
君洄侧目,林灿会出手,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看一次诊收三十万两诊费,寻常人哪个能请的起他。
贺乾一看就是个普通百姓,很显然不可能付得起钱。
他很想知道,一会儿林灿会不会找贺乾要诊费。
没一会儿,老板夫妻重新端了几盘菜上来。
林灿也已经给贺乾的妻子诊完了脉。
“放心,情况不算严重,等吃完饭上楼我给她扎几针就好了。”
“真的?!”
听林灿这么说,贺乾眼底顿时浮上几丝希望。
没有人知道当他今天看到妻子这个模样的时候,心底有多绝望。
他和妻子是同村长大的青梅竹马,到了适婚的年纪,双方父母就给他们主持了婚礼。
成婚快二十年,一直相互扶持恩爱有加,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一直是幸福的。
直到三个月前王野无意中看到他的妻子心生歹意,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
家里唯二剩的两位长辈,也在当时生生被气死了。
而他的儿子贺鹏,因为在城里务工不在家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
贺乾以为妻子下半身就这样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照顾她余生的准备。
没想到,这个一开始就对他面露和善的小公子,竟然是他们灰暗路上遇到的贵人。
林灿吃饭很快,听风和成然还在吃她已经吃完了。
“我先上去。”
抹了把嘴,林灿起身,哪知旁边的君洄也站起来。
“你也不吃了?”
看他也没吃几口,筷子都没怎么动。
“嗯,走吧,一起上去。”
林灿不知道,君洄向来不太注重口腹之欲,每一餐都吃的不多。
刚才也是见着他吃得香,这才多吃了几口。
若不然,老板第二次送上来的菜,他根本不会动筷。
在北夏因为他的饭量没少让府里的厨子发愁,每一天送上去的膳食总能退回来一大半。
到最后他觉得餐餐剩饭有些浪费,直接让厨房把量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