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漏水吧……”
“漏水吧……”
“吧……”
姚佳这句话就跟带了回声一样,响彻在整间会议室中,也响彻在每个人心上。
满场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后,爆发了轰然的讨论。
实在是她提出的这个角度太清奇了!
也太直白了。
因为这件云母白釉针纹小碗的观赏性太强,大家将注意力都投注在了碗的美观上,反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云母白釉针纹小碗是吃饭用的碗。
虽然能工巧匠给这碗增加了奇妙的观赏效果,但是不管多么的花哨,最初的定位就是个碗。
只是一个吃饭用的碗而已。
最早大家鉴定瓷器时通常通过瓷器的底足、釉色、纹饰这几个方面进行观察。
瓷器生产的年代不同,各项特点也会不同。
后来科技水平发展,可以从底足刮取细微的瓷粉进行分析化验,判断其年代。
也可以通过X光扫描,分析内在构造,进行判断。
但是不管使用什么方向,“吃饭的碗是不是漏水”这么通俗易懂的事情,还真从来没有人用来作为证明这只碗真假的论据。
再者,自从多年前这件云母白釉针纹小碗入库之后,除了定期的养护以外,也不曾做过什么别的研究。
一片议论声中,褚馆长的一双鹰目紧紧盯在姚佳身上,眉头也渐渐拧紧。
他踱步过去,结果了姚佳手上已经开始往地上滴答水的小碗,放在眼前细看。
半晌过后,周遭已经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安静下来。
每个人都紧紧地盯着褚馆长的动作,等待着他做出最权威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议室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宛如走在人们心间。
几分钟后,褚馆长才抬起了头。
他直接看向了身边的周云鹤,沉声道:“多年后再见这件云母白釉针纹小碗,你怎么看?”
姚佳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么一个前情,也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周大佬。
周云鹤的目光一直落在碗上,此刻就算是会话也不曾移开。
“不一样了。”
轻轻的四个字,直接让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冷凝下来。
四周听清了这四个字的,面色有一个算一个,都沉了下来。
可以说,周云鹤的四个字,直接将这件事的性质改变了。
他说的是“不一样了”。
而不是姚佳和他说的“不太对”。
这两句话,代表了完全不同的意义和完全不同的事情走向。
“不太对”意思是这云母白釉针纹小碗也许是赝品,看着不太对,那么就有很大可能是多年前就不对。
但是“不一样”,结合上面褚馆长的文化,就只能说一个意思:
此刻所见的云母白釉针纹小碗,和多年前所见的,不一样。
良久的寂静后,褚馆长深深呼出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开了口。
“立马安排做鉴定,用上最新的仪器,这只云母白釉针纹小碗的一切报告都要以最快速度出给我。”
“还有派车去张老家一趟,将人接来,仔细些,先别和张老说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简短却有力的几句吩咐,换来的是不少人跨步上前恭敬称是后领命而去。
自始至终,褚馆长没有说过自己的判断。
但是明眼人已经知道了结果。
愁郁之色笼罩在众人心头,每个人心中都布满了阴霾。
会议室敞开的窗户恰时地吹来一股凉爽的秋风,直直地吹入了人们的心间。
没人觉得凉爽舒服,只觉得风雨欲来。
鉴定结果出来的很快,姚佳和周云鹤刚刚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馆长办公室,几人在其中落座,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声响让坐在褚馆长脸上神色一凛。
姚佳和周云鹤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每个人心中都早就知道了最后的结果。
此刻不过是等着那只靴子落地。
几乎是褚馆长沉了声音的一句“进来”刚刚出口,办公室大门已经被人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纪更长,头发几乎全白了的老人。
他身边是姚佳见过的李飞秘书。
李秘书小心地搀扶着老人,轻声说着“张老,您慢点”。
这位就是瓷器部门最有资历的老教授,那位已经退休又被返聘回来坐镇的张老。
张老根本顾不上身边的李秘书,他此刻眼睛里满是愤慨和急切,手上拿着一沓鉴定报告,进门之后直奔坐在上手的褚馆长而去。
褚馆长抿嘴站起来,迎着张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