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佐见他面色微微变了变，好奇的凑近，低眸瞥了一眼供词。

“你看出什么了？”

封祁目光微闪，手腕一转，将供词递给他，反问。

“你呢？”

封佐没好气的呲他一声，接过供词，三两下，翻了一页，指尖轻点，指给他看。

封祁侧眸。

“洪州”二字跃入眼帘。

封佐：“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你是否要通知湛老一声？”

他知湛老与封祁关系不错，尤其是这两年，封祁的病情能得以控制，也是托湛老的功劳。

封祁摇摇头。

“不用。”

湛老半月前离开时，专门来寻过他，提及谷中情况。

湛老觉得谷内有些不对劲，隐隐感觉有人要搞事，只是暂时没证据，他只能先回去守着，也趁机，找找证据。

这次事，若真与百药谷有关，封祁相信，湛老心中也有计较。

不过……

“待平了这边的情况，我会亲自走一趟。”

封佐微微一怔，眼色悄然一变，转了话题。

“听说，你今天带你的小大夫去给我家那些不争气的小子看病了，情况如何？”

封祁冷淡的觑他一眼。

“除了小六，其他情况都不太好。”

封佐虽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答案时，心还是沉了沉，眸光掠过一抹暗沉。

“有救吗？”

“能救，只是缺药。”

封佐在听到“能救”二字时，悄然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注意到他在说后半句时眼里掠过的精光。

“好，能救就好。需要什么你就说，太医院没有的，你直接找我，我让人去寻。对了，你上次寻的药，我这找到了两味。

不过，我听人说，那药是剧毒。用它们真的可以解你的毒吗？”

封祁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以毒攻毒罢了。不过，还是谢谢皇兄。”

封佐不在意的摆摆手。

“跟朕还客气什么，要是没你，朕这江山也坐不了这么稳。也是为了我，才搞的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没成亲。

等你毒解了，看上了，就和皇兄说，皇兄给你赐婚。要是没喜欢的，咱就办点妃宴，这大熙江山的闺中女子，我就不信，你挑不出一个顺心的。”

画风突然转的太快，封祁眼角不由抽了抽，抬手拂开伸过来要拍自己的手，冷声道：“我谢谢你。”

封佐大气的扬手一挥。

“我们亲兄弟，不用客气。”

封祁：呵呵……

他转了轮椅朝后退了退，生怕他再沾染上一般。

封佐见怪不怪了。

“行了，事也就到这了，你就先回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你这边准备好要去洪州前，也提前同我说一声。”

封祁冷声应下，行礼转身离开。

他走时，感觉到了身后人落在身上的目光，许久没有移开。

他没回头，亦没改变速度，似没感觉一般，悠悠然地离开。

……

翌日。

江遥起床后，刚陪孩子们用过早餐，就又封祁叫走了。

与昨日一般，封祁带她绕城，看了一堆病人。

不过这次的年纪就各不相同了。

从十岁到五十岁不等。

病人多了，江遥发现，他们身体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

生育能力低下。

但，造成这点的原因各不相同。

年龄最大的那一波，情况最绝，是被人直接下了绝育药。不过好一些的是在他们留下子嗣才被绝的。

而年龄十岁到三十岁那一段，情况就不太好了，尤其是三十岁那个年龄组的。

他们既没有留下子嗣，也无法再生育了。

从他们的身体状态来看，江遥发现，他们就是绝育药的实验组，从一开始断根，到后的隐性药物。

她不由多想。

这下毒之人，究竟是靠怎样的本事隐藏在这么多户人家中，用他们的男主人做实验。

封祁虽未说明他们的身份，但单看所居住的宅院，便能窥其身份一二。

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而能给他们下毒，更不是一般人了。

全部看完时，已过子时。

回程路上，江遥累的不想说话，但好奇心驱使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封祁。

“这两日看的，都是谁？能说吗？”

封祁抬手，斟茶，从小桌上推给她。

江遥也没客气，结果仰头一口闷了。

喝下才发现是蜂蜜水。

心口顺下，疲惫微微散了点，舒服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