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被抱起时,顺势抬手搂住封祁脖子,软软靠在他的身上。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她差点就睡着了。
封祁抱到她隔壁的厢房,抱着她坐下,温柔的摇晃了她两下。
“吃了再睡。”
江遥哼哼唧唧的应了两声,但眼皮太沉,就是睁不开。
封祁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便拿起调羹喂她了她几口。
江遥完全是靠本能吞咽,到后面,就再也不张口了,无意识的哼唧了几声,转了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封祁听着她呼吸的变化,轻叹一声,轻手轻脚的抱起她走到里屋,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才转身出门。
屋外,宋云宴沉着脸,像个柱子般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待封祁出门,他脸颊微微抽动,死死咬了咬唇瓣,低下头,走到封祁面前,抱拳行礼。
“王爷,西岭驻军宋云宴前来认罪。”
封祁似没看到他一般,目不斜视径直离开。
宋云宴脸色微微一僵,眸底怒气闪过,却不敢发,呼吸沉了沉,站了两秒,转身追上。
“王爷,此事是属下侦查不力而造成的,属下会一力承担,伤者那,属下也会拿钱出来补偿。请您不要怪罪其他人。”
封祁脚步未停,闻言轻笑一声。
“宋云宴,一共四十六条人命,你拿什么去填?”
此次城北暴乱情况十分严重。
在被发现前,城北已被砍伤了大片居民。等暴乱的人到了中城是,受伤的人数已有上百人了。
若不是江遥在,这次死伤的数字,绝不止此。
而更让人费解的是,动手的人,不过十人。
在他们杀到中城前,竟无人阻拦。
在此的前三日,城中才刚刚发生了一起暴乱。
而作为城中驻军的西岭军,竟无一人在城中驻守。就让这么一群疯子将城中百姓当鱼肉砍杀。
死伤的总数还未统计,但封祁心里有数,至少有三百人以上了。
这一个都城,就伤了三百人,这情况,要是放在战场上,就等于一个千夫营的人被全灭。
封祁怎能不怒?
宋云宴一句他负责,呵,就是能负责的?
封祁就是现在斩了他,回到琼都,也无人敢有异议。
宋云宴自是知此次情况严重,但这也不是他想的。
谁能想,城北会突然爆发暴乱……
若知……
他头低的更低了。
就如封祁所说,这次事,不是他一人能负的起责的,但他还是要承担。
他无声的跟在封祁身后,看着他雷厉风行,就用一夜的时间便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同时还弄清了暴乱的原因。
此次暴乱的原因,是凤山的余孽在作乱。
凤山的人以医者身份进入了城内,一直住在城北,打着免费治疗的幌子,用城北居民做药物实验。
这次暴乱,是因凤山那边断了药,他们控制不住这些人了,才让他们发疯跑了出去。
封祁已经派人将所有的药人给控制住了,同时凤山的余孽也抓住了,伤者也安排好了余下的,便要等江遥休息好起来,再给他们看诊了。
这一夜,宋云宴的心很不平静。
封祁却无人理会他的心绪变化。
他将事情安排好后,便回房间,陪江遥睡觉了。
等江遥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了。
她一动,封祁就醒了。
江遥在床上赖了一会,便拉着他起来了。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吃过东西就各自分开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江遥先检查了一下伤重的伤者,再转去轻症的病区与守在那边的大夫交换了消息,确定情况稳定后,才让人带她去城北。
封祁将发疯的人和那些作乱的人都关在了城北。
那些人在城北包了一个大杂院当他们的基地,所有的药人和药物都在那。
大杂院的机关已经被拆除了。
是封祁让鹤清泉连夜处理的。
江遥进到大杂院的第一感觉就是脏。
地上流着黑漆漆的脏水,苍蝇蚊子漫天飞,院子里还弥漫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地方住着,就是好人都会生病。
不过,整个城北几乎都是这个情况。
城北是花都的穷人区,这里的人都在位生存而忙碌了,自然也就没怎么注意卫生了。
江遥小心翼翼的绕过前院,走到关人的地方。
一眼,她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那些人根本没有将药人当人。
这些药人像猪一样被关在了一个圈里,连吃食都是放在一个石槽里,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