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星看着江遥一碗一碗的药往犯人嘴里灌,也不管药是滚烫的。
没一会,他就看犯人的嘴巴被烫肿了,肚子也被水胀的高高的。
要不是他对江遥的医术有了解,定会觉得她这更像是在杀人。
果然……
“林侍卫,她这是就是在胡闹!你们到底想不想要这个犯人活了!再任她这么做下去,人就是活了,嗓子也被烫坏了,根本说不了话!”
守在旁的太医,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要不是林星在他身前挡着,他都要上前阻止了。
林星心肝也颤,但还是江遥,拦着太医,冷冷看他一眼,低声警告。
“陈太医,祸从口出,还是多看少说的好。”
陈太医今年快五十的人了,医术虽不错,但因性子刚直,这岁数了,还只是个普通太医,平日就在药房整理整理药材,连最低阶的嫔妃都不会找他。
若不是他陈家是大熙最大的药材供应商,他可能连太医院都混不进去。
而这次来廉州府的太医,情况都和他一样,是被当炮灰送来的,没人相信,廉州府的瘟疫,可以被治好。
两人争执时,江遥停下灌药了。
接着,她不太方便弯腰,就指挥凤朝朝用特殊的办法按压犯人的肚子。
凤朝朝上手按压了三圈后,犯人突然“呃”的一声蹭的蹦了一下,像鱼离了水那般,接连扑腾了好几下。
凤朝朝吓的缩手向后跳开半步。
“按住,侧身,他要吐。”
江遥沉声提醒。
凤朝朝呼吸一凝,顾不上其他,急忙按照她的吩咐将人按住,想帮忙翻身,可是力气不够,急忙叫林星过来帮忙。
林星过来,压住犯人帮忙侧了一下身子,还没反应,就“呕”的一声,接着一阵恶臭传来。
他恰好站在头前面,被人吐了正,身下一湿,人僵的不敢动。
那臭味,比茅厕还臭,熏的他脸色不停变,胃里一阵翻腾,涌上喉头,压不住也想吐。
但犯人还在吐,他刚要松手,就听江遥一声呵斥。
“别动!”
他僵住,只能先屏住呼吸,闭眼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一个世纪吧。
他终于听到江遥说了声“好了”,他连气都不敢松,手忙脚乱的将人放回床上,转身飞快跑走了。
江遥捂着口鼻就见一个残影跑了过去,再一眨眼,就没了。
凤朝朝脸色也不好,“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瓮声瓮气的问江遥“好了吗”。
江遥摆摆手。
“先收拾再说吧。”
她的嗅觉比他们更敏感,这味道刺的她更想吐,忍了又忍,这会是终于忍不住了。
她话一说完,就转身跑出了屋,跑得远远的,她才“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完了,还在吐,酸水都吐出来了。
凤朝朝有些担心,跟了过来,见她渐渐变白的脸色,心里担忧更甚,急忙起身去倒了杯白水给她。
江遥吐的没东西可吐,才慢慢停下,接过她倒的水漱了漱口,然后喝了一点,压压心口的不适。
凤朝朝见她喝了水,连忙伸手去接杯子。
“遥遥姐,还喝吗?”
江遥摇摇头,拉住她的手。
“扶我一下。”
凤朝朝“啊”的一声,急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半扶半抱的将人拉了起来。
“你没事了吗?”
江遥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还好。”
她就是没想到那气味会那么刺。
现在隔了老远,她还是能闻到。
凤朝朝知道她嗅觉的事,偏头看了一眼那房间,想了想说:“遥遥姐,我先送你回衙门吧,这边我来处理。”
江遥顿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了。
“我去外面休息一下就好。你让人先将房间收拾干净。毒还没完全解。”
手上没解药,也来不及配,她也就只能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将毒给逼出来。
之后,还要用药稳住他的心脉,不然就是毒解了,这个人也废了。
凤朝朝看了看她的表情,心知自己劝不住,无奈的叹气一声,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她先将江遥送到最近的粥棚,拜托那边的守卫帮忙照看一下,自己回去亲自带人收拾屋内的秽物。
她将房间清扫干净后,还让给犯人换了衣服,连床具也给换了一套,之后又找了点艾草,点上熏了熏。
等艾草的味道压住了屋内的味道,她才去接江遥过来。
林星换洗了一番后,也过来守着江遥了。
就是他拿肥皂洗了好几次,还是感觉自己身上有味道,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