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回头看到裴钦寒,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动作,被裴钦寒稍稍用力稳稳托住手臂。
她冷着脸,“谢谢。”
苏绵上前扶住祈月,小声问,“没事吧?”
祈月摇摇头,“活动一下就好了。”
她走在前面,裴钦寒跟苏绵打完招呼两人跟了上去。
严青从训练场出来,带着她们参观。
烈日正好。
看得出来月澜湾马场初具规模,从训练场到外围草场都很宽阔。
竞速赛的场地刚建,障碍赛的场馆里两个师傅在那争执障碍的摆放。
几人都走了好几个地方,苏绵考虑到祈月的腰伤,提议休息。
严青顺道让苏绵指教一下修建场地的注意事项,苏绵被他请到前面去,开小会似的,苏绵一边看一边讲,其他人拿着小本本记。
“好好记,大老板请来的人可是从国外回来的,在马术行业可是佼佼者。”
“记着呢记着呢,你别打岔我啊。”
苏绵一走,休息的地方就剩祈月和裴钦寒。
太阳正晒,祈月微微侧身背对裴钦寒,扶着腰打量四周。
这时候一把伞伸到她头顶,帮她挡住了暴晒,旁边还递了一瓶水。
祈月以为是裴钦寒,刚想拒绝,回头就看到小舟气喘吁吁的,“祈小姐,抱歉,这些东西总裁早就让我准备了,是我来晚了,招待不周,抱歉抱歉。”
“没事。”祈月接过水瓶,对小舟还算客气。
远处文森看到小舟成功送了水,心底提起的一口气松了松。
他家裴总一晚没睡,好不容易在车上浅眠了一会儿,听说祈小姐去见顾家家长,临时又跑到马场来。
马场离市区很远,差不多在两省交界,从江城过来要跑两三个小时。
裴钦寒过来一通忙碌,洗掉身上的酒味才出来接祈月。
好在,祈月还真来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没去见顾家家长?
小舟忙前忙后,嫌手里的伞太小,又叫马场的人送来一把大的遮阳伞,躺椅、水果、糕点统统安排上。
祈月有些不自在。
旁边那人的视线,从她出现开始,总是若有似无的黏在她身上。
她忍无可忍,转头盯着裴钦寒。
既然他要看她,那她盯回去,有本事就一直看啊?
“……”裴钦寒反应过来祈月突然盯着他的意图,无声勾了勾唇,惯常凛冽桀骜的眉眼染了笑意格外温和贵气,反倒让祈月拧眉不自在起来。
祈月强打精神,跟他聊了两句马场的事。
每句话都客客套套,按做生意的话术来。
裴钦寒也不生气,坦然接话,“祈小姐说的对。”
“……”祈小姐有点不想说话了。
她怎么感觉裴钦寒有些怪怪的?
她本来就说过两人不要再有交集,但在弗西的事上,他也确实上心帮了她一回。
至于她受伤住院的时候……
她也没想到她犯起病来谁也不愿意理,却愿意搭理裴钦寒。
这不禁让她回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
裴老爷子晕倒被她救回家,等他醒来后联系了他的孙子。
当天傍晚裴钦寒就过来了。
老爷子是江城人,祈月多多少少想到自己身世。
奶奶说这是裴家老爷子,按理说,不会到他们这里来。
祈月就想,不容易来的人都来了,为什么她的父母也在江城却从来没找过来?
她怄着气,闷在房间一个下午,她自闭起来的时候,跟换了个人似的,待人异常冷漠。用谢星回小时候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人味儿。
他们同龄的都不敢去找她,小黑屋成了她自我疗伤的领域。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下午,裴钦寒顶着瑰丽晚霞走进了那个房间。
她从此以为,他是来救赎她的。
结婚三年,她自以为很幸福,犯病的时候也少,大不了就外出躲起来。裴钦寒也没发现。
想想还真是自欺欺人。WWw.GóΠъ.oяG
祈月自嘲一笑。
“笑什么?”裴钦寒问。
她反应过来,拧眉不悦地扫他一眼,“刚刚看完这么多场地,裴总没觉得你们的驯马师应该重新培训吗?”
裴钦寒看她发呆好心一问,没想到被她一副讲正事的态度呛到,他们刚才经过训练场了吗?他怎么不记得?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马场的饲养员好几个追着马身后,“拦住、拦住它!”
祈月想要起身看看情况,被裴钦寒一把搂住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