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用。鉴于是新的驻扎地,晚间时候,队伍里的生活官魏佳琪有请示过他,询问夜间是否需要在帐门外安排人值守,被肖白一口回绝了。 调入楚州府守备军多年,自从升了协领后,也算有了小小特权。不用再和那些大头兵一起睡大通铺,生活上也丰润了许多。 在其它事情上,他倒是很愿意配合那位生活官大人的安排。就是这调度夜间士兵值守大帐的事,被他决绝拒绝。他不习惯睡觉还被人看着,哪怕是在这个接近边塞战场,需要十足警戒的地方。 回帐的肖白脱了军服上衣,仰头倒下。倒在他乱糟糟的行军床上。 “理想!?” “去他妈的!理想值几毛钱,还没老子帐上挂的大砍刀金贵呢。” 夜渐深,渐寒。肖白恼恨的吐槽一句,拉过军被,用单手囫囵拢了拢,和衣而眠。 …… 高原的天亮得格外早。 在这个不会有公鸡打鸣,不会有虫儿闹叫的地方,肖白依然保持了很好的生活习惯——不赖床。 在天刚放亮的时候,他就一骨碌从行军床上蹦了下来,快速卷起床上尚有余温的被子,熟练迅捷的裹到身上。做完这些,他又蹲下身子,脑袋拱到狭窄的行军床下,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直直的向床底下摸去。 一面直径约一尺的铜锣和半根乌黑的梨木棒槌,被他从床下掏了出来。 …… “哟哟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哎!有虫吃!” “铛铛铛!” “哟哟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哎!有虫吃!” “铛铛铛!” “哟哟哟!” 肖白裹着军被,一手提黄铜大锣,一手把着梨木大锤,在军帐外敲几下,节奏明快,唱一声,婉转悠扬。 身为楚州府守备军第一镇第九协,此处驻扎地最大的长官,部下“敬爱”的协领大人,此时不顾穿戴,裹着条白中带灰,灰中带黑的被子,竟是以这种奇葩的方式,在司起床号。 “当铛铛!” 又是几声急促的锣响。 肖白扯着嗓子,欲再唱时,部队士兵们居住的通帐里终于开始很不耐烦的回应。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别敲啦,吵死啦!” “就是,天都还没亮呢,让不让人活了?” “我们要投诉!我们要向守备大人投诉!” “对!投诉!” “迅哥儿,你昨天不是和我们说已经将那面破锣藏起来了吗?怎么又被他寻到了?” “我昨天藏在女厕所的。该死!准是又被他给寻回去了!” “愚蠢。你不知道大人最喜欢巡视女厕所吗,居然藏到那种地方。” “我们抗议!我们要人权!” “对!根据士兵条例,我们要投诉” …… 伴随敲锣声,咒骂声,营地像炸了窝一样。 “铛铛铛!” “你们这群王八蛋杂牌军,还不赶紧起床,今早伙房班做的南瓜粥配玉米饼,去晚了没吃的别怨老子没通知!” 肖白眯着眼,又吼了一句。 “切,唬谁呢?从楚州出来,咱别的物资带的不多,南瓜玉米可是装了有好几大车!” “就是。迅哥儿你不说我都忘了,好像和咱同来的衡州守备军,还笑话咱什么来着?” “楚州玉米南瓜军!” “对头!就是这名字。不过我看他们也好不到那去。那群混子,带的尽是土豆地瓜,还不如咱们呢。” “衡州土豆地瓜军!” 几声锣响,几声抗议。这群不以为耻的丘八们被肖白一阵吵闹,到底是慢慢悠悠的从大通铺上提着裤子滚了下来。不过他们都是些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抗议无效后,竟然又将话题转进到比较到底是玉米南瓜做军粮比较有营养,还是土豆地瓜做军粮比较有营养上。 …… 驻地伙房的玉米南瓜粥确实熬好了,满满三大桶。不过负责伙房事务的炊事班连半根人毛也没见着。 “这帮王八蛋,越来越懒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开火一次,每次都煮好几大锅,当晚吃不完第二天早上还得接着吃凉的。” 司了起床号,肖白没有回营帐先洗漱,反而抢先奔进厨房,嘴里碎碎念的抄起桶里的大勺子搅了搅,然后抽回手,像变戏法一样从裹着的军被里掏出一个大瓷碗,一气呵成的给自己满满当当盛了一大碗粥。 至于刚才那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