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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和武画都是公门中人，职衔加身，自是明白肖白话语另有所指。

两人沉思，然后沉默。

良久后，还是文图皱着眉头率先开口说道：“帝国有些官员确实过分了！我们统调部负责监察军政百官，也是失职！”

武画眯着眼，撇撇嘴，反驳道：“你真是春下虫二！一个统调部根本没用，不说别的，就西凉候府那小王八羔子一年吃的穿的就够一方百姓几年生活，你说这找谁说理去？财政账上没钱，百姓锅里没米，都那样了还得哄着这些豪门贵胄，生怕他们一不高兴就会给国家造乱子。这些事统调部能解决吗？不能吧！所以，我现在算看明白了，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成，操心太多还容易被气得早死。”

天阳立国二百多年，如今隐忧确实很大，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有些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哪怕他们此时有满腔的愤恨，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声无力的叹息。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分心，风声语声声声烦闷。

三人领着部队行走在大道上，突然不知话落何处，只能沉默以示。

……

一天将逝。

部队用过晚饭，接着走了一会，又到了傍晚宿营歇脚的时间。

云州地界虽然多山，却少见高大。

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在几座矮山之间。

今天一天，部队都没有碰到市镇，不过肖白倒也不担心。因为文图带的交通地图指示前面不远就有一座集市。集市不大，但简单的补给物资想必还是能买到些的。

部队扎好帐篷，又安排赶了一天路的士兵和俘虏睡去后，肖白也转回了自己的营帐开始躺下休息。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帐外秋风忽然渐起渐大。

听着帐外呼呼风声，躺在床上的肖白一时间难以入睡，便又睁开眼，愣愣望着蓬顶。

白天村民们干瘪的面容，愤怒的倾诉，忽然在他眼前开始一幕幕闪现，还有文图武画的无奈愤恨在耳边萦绕……这让他十分无奈十分痛惜。

待闭上眼，想到手下士兵热情洋溢的精神和面孔又给了他无限鼓舞。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失望，希望，失望，希望……两种情绪反复交织下，肖白不知何时才昏昏睡去。

……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朝阳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第二天，肖白穿好衣服从营帐中出来，才知道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近处泥泞，远处潺潺。

“肖白兄弟！部队都已经整装完毕，就等你了！”文图骑马经过他身边，冲喊道。

“妈蛋！”

肖白嘟哝一声，心里埋怨底下那帮家伙看他睡过头，也不知道来喊醒他。

许是多天在西凉官道上吃风喝沙的缘故，今天一场夜雨过后，各方面感觉上比平时要舒服不少。

立急急收拾好的肖白翻身上马后，冲着部队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上京继续开拔。

昨晚饭前和文图仔细研究过交通地图，肖白预估今天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能赶到那处叫“霜林镇”的集市。

他心里琢磨着，刚好趁着上午集市开集，货源充足的时候可以多买一点补给物资。

“肖白兄弟昨晚睡得不错啊！”

看到肖白驾马过来，武画眯眼笑着招呼。

武胖子昨晚也没怎么没睡，眯眯眼下眼袋比前些天更大了些。

肖白看着武画，笑笑回道：“睡得还好。今儿山间空气不错，景色也不错，就是秋来未著花，微微萧瑟了些。”

“是啊，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古今群雄竞逐，还不是为了这片大好河山！只是如今秋风萧瑟，四野凋敝，英雄也不知在哪里！”武画坐在马背上，顺着肖白的话开始指点江山，叹今追昔。

“要是回到当年，我一定不会为了统调部那份不菲的薪水待遇，出卖自己的人生。”

“又来了。你不来统调部就以为有什么不一样的人生了？再说当年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平日里仰仗这份差使的身份你可没少干私活。要说没统调部，可能你的人生还不如现在呢！”文图最看不得武画半文不白的感慨人生，遂立即出言狠狠讽刺。

武画皱眉，恨声说道：“你小子！有你这么往死里怼人的么？好说我还是你哥呢！”

文图不以为然，回道：“这是两码事。”

武画：“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文图武画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