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忆起从前,欧阳珊珊掩着嘴微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走了。 饭厅里,现在只剩了肖白和李无道。 两兄弟夹着筷子,小杯换大杯,你给我斟一杯,我给你斟一杯,一边喝一边开始讲述各人这几年的经过。 “大哥!京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看城门口都换了中央军在值守。”肖白端着酒杯,品了一口,放下杯子,终于问起关切处。 “情况暂不明朗。”李无道也放下酒杯,握着筷子夹起一粒青豆丢嘴里,边嚼边说。 “陛下还在病榻上,定了传位恭仁亲王。但有人不服,暗里还在较劲。” “谁?” “领头的西北那位,还有其他几个拥兵的军头。” 李无道这样一说,肖白立刻明白,大哥指的是琴川候张象川。 那位老侯爷带着不少候府亲卫,很早前就来京了。如今人在城东南御赐的府里居住着,离李无道的小院大概三道街距离。 “亲王继位的事,会有变化吗?” 肖白倒不太关心上位者们争权夺利,就是交班不稳,易生血光。 到时,免不得会波及到帝国下层百姓,跟着受苦受难。 “大体不会有变化。对方实力虽强,但朝堂上,架子还在。而且,他们现在起事,名不正言不顺……说来说去,目前无非是多给自己争取些利益好处罢了!” 李无道端起杯子,和肖白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肖白听他说话的立场,知道他们统调部已经站位恭仁亲王。 只是,军令部以琴川候为首的那帮军头,好像还在暗里抗拒。 也难怪,统调部属性阴暗,只有抱紧皇权,才能更好行事与发展。而军令部,特别是是几大边防军集团,有人有地盘,天然不愿受中央皇权掣肘。 肖白也端起杯子,品了一小口,思忖后,再次问道:“会乱吗?” “陛下殡天前不会。至于以后,天晓得?军令部那边,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态度,只是要求来年的军费预算增加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肖白嚷了一声,很吃惊。 因为军费陡然增加这么大幅度,财税收入不变的情况下,其它方面的支出势必要削减不少。 可是那些花钱的部门和方面,有哪一家是愿意舍得让出自己肚里利益油水的? 他甚至已经预见到,在如今帝国财政拮据的状况下,如果军令部的要求达成,这部分增加的支出,势必又要强加在底层百姓身上。 “荒唐!离谱!”情之所至,肖白愤怒出声。 “还有西北三军团扩军的请求,琴川侯也一并正式提了出来。是不是更荒唐?更离谱?” “虽然荒唐离谱,可为了帝国稳定,也不得不妥协。”李无道有些沉闷的接话。 “这种妥协就是在埋雷!时间越长,爆雷越大!越惨!甚至……”肖白没再说下去。他相信大哥比他更明白。 “所以呢?小白!其实咱们都是被大势裹挟的棋子,除非……” 李无道的眼里突然有精光透出,一闪而没。 肖白知无道大哥意思。 自己与他相交多年,关系亲厚。 大哥不是一个甘于随波逐流的人。 现在民生凋敝,国势衰微,内患严重,边镇不稳,很多心思活络,又有权有势之人早已起了旁的打算,只是大家还没摆到明面上。 “小弟!你在云州官道上的事情做得不错!我很欣慰你能有这么高远的眼光!文图还有些日子到灵州,那边欠缺的一应装备物资,我很快会暗里调度过去。”李无道端起杯子,又饮了一口,接着忽然说起肖白在云州路上做的事。 “大哥!你……已经知道了?”肖白惊讶。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文图隶属统调部行动司,是无道大哥的忠实下属。 当时他带队去灵州,很大原因就是受了大哥意思。 既然现在大哥明着说出来,肯定他们之间早有联系。 “谢谢!我只是感念他们悲苦,也不想他们以后沦为西北那边的工具。”肖白低声告述。 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大哥!部队在灵州的耗费是个大数,等以后我手头宽裕了,一定还!” “你小子!欠教育是吧?” 听肖白话里有见外的意思,李无道端起酒杯,朝桌面用力一磕,很是不悦的说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