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泽与楼缓见完面后,一人独自坐在院中许久。
“楼缓找你所为何事?”胡非子递给蔡泽一碗肉羹。
“许我千金,让我离间赵王和廉将军。”今日的肉羹,怎么有些苦涩?
胡非子拍掌笑道:“这不正与女君的吩咐,不言而合吗?你还在犹豫什么?”
“确实。”蔡泽点头,自己本就一贪图富贵,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人,还犹豫什么呢?
有了秦国强大的财力做支持,蔡泽的计划进行地十分顺利。
邯郸城内,时不时有一波人在切切私语。
“廉将军老矣,不似当年勇猛,只敢固守。”
“即便如此,还是数次战败。”
“秦国早就将廉将军研究透彻,有制敌之策。”
“这可如何是好?”
“我听闻,秦国最怕的将领,并非廉将军,而是马服子!”
“当年马服君大破秦军,给秦军留下深刻的阴影。”
赵王本身就极其不满廉颇的战略,再加上众人的煽风点火,于是召来众臣商议此事。
朝廷上,马服子赵括侃侃而谈,说得赵王热血沸腾,打败秦国指日可待。
“秦赵两国对峙日久,粮草空虚,应全军出击,快速决战!”
蔺相如表示反对:“大王不要因为赵括有点名气就重用他,他只知道死读他阿翁的兵书,并不知道随机应变。”
然而赵王十分坚持换将。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赵母,听到赵括要去长平时,急忙赶到赵王宫求见赵王。
“括不可使将!”
赵王:“为何?”
赵母据实已告:“赵括只会纸上谈兵,他阿翁在世时,便说过,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
赵王也许是想到自己的父兄,当初,他们也是这样瞧不上自己的:“吾意已决!”
赵母无奈请求:“若是战败,请不要治我们家的罪。”
“善。”
赵括最终还是带着20万新兵,驰援长平,换下廉颇。
——
秋收进行到一半,荀爽盘账盘得飞起,一张嘴笑得就没合拢过。
“恭喜女君!”
年前因为打量的壮劳力被抽调走,赵国春耕的土地大减。为避免激起民变,到时内忧外患,赵王今年居然没有加税!
而采用了最新耕种技术,冬季也做了简单的水利工程,再加上许行带领农家子们耐心指导,田地产量足足较以往高了三成!
李风羡慕得看着一袋袋的土豆和袋子,难怪当初女郎敢包下那么多地,原来是心有成竹。
“唉,要是选择分成模式就好了。”李风的二弟眼红不已。
李风告诫他:“契约已定,多说无用。待会见到女郎,你切莫露出这种神态。”
“喏。”
李风这次的态度更加恭敬:“恭喜女郎,恭喜廉夫人。今日我前来,是想雇人。”
许多鱼:“是因大王再次征召之事?”
李风愁眉苦脸道:“正是如此,本就人手不足,这次再被征召。几乎十之七八的青壮年都被抽调走了。”
许多鱼心情沉重,因为封地里也有不少人被征召:“我得先把自己田里的地,收割完。”
李风感激地说:“这是自然。眼见麦子沉甸甸,却无人收割,只能任由鸟雀啄食,甚至掉到地上腐烂,着实心痛。”
“你们何不向贵族借兵?贵族皆有私兵。”
“他们岂会肯借?”一旦听说要借兵去收割,就像受到莫大的侮辱,差点拔剑相向。
“费用?”
李风咬牙:“收成的一成!”
“善!”
谈妥合作事宜后,李风二弟不解,问道:“何不用金钱?”
李风:“女郎又不傻。按赵国这局势,明年铁定粮荒!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粮!”
二弟小声嘀咕:“智多若妖,小小年纪,便如此精明。”
精明的许多鱼,在顾虑要不要再种一季秋薯。
八月种下,十一月就能收割。
但是赵括开始进发,这时间可不好估算。
这时,廉小夫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婆母,粮仓装不下了!你再给我一个粮仓钥匙。”
廉老夫人知道许多鱼的激进赚大了,没想到赚那么大:“钥匙在多鱼那里。”
廉老夫人和廉小夫人早就商议好,若是赔了,损失由廉府承担。若是赚了,拿走往常的粮食产量就行。
按照往年的收成,能将粮仓填满八成,就很不错了。
因而廉老夫人早早地就把其他粮仓的钥匙交给许多鱼。
封地的丰收引来赵国的征粮官。
“加税?!”前来接待征粮官的许行惊呼,急忙使眼色,叫人去通知女君。
“没错,我国现在处于危难时刻,吾奉命前来征税。”征粮官鼻孔朝天,丝毫没把许行放在眼里。
许多鱼匆匆赶来:“征多少?”
征粮官贪婪得比出一个手势:“六成!”
说完,身后的兵卒就要去抢正在运往粮仓的粮食。
许多鱼:“不可能!你说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