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望着眼前面黄肌瘦的俩人,一副苦哈哈庄稼汉的模样。
估计那坛子在李四家也是不可多得的器具了,另一家的葫芦更不必说,没准是等着卖钱
的东西。
看面前二人的模样,苏修拍了拍师爷,让其往后退了退。
随后,指了指二人说道:“你要囫囵坛子。”
李四重重的点了个头回道:“是的,大人。”
“你要囫囵葫芦。”
张三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决不让步。
苏修沉思了一下,抿了抿嘴道:“你们二人,回家凑钱,买点盐,用热水化开,待热水
晾凉了候,将水导入,坛子之中,待几天后,盐水将葫芦泡小了,再将其取出。”
“到时,你能得个囫囵葫芦,你也能剩下个囫囵坛子。”
张三李四一听这话,心中大喜,赶忙磕头叩首,高呼:“青天大老爷,苏青天!”
周围围观百姓,看着苏修三言两句便解决此时,还保留了坛子葫芦便也跟着张三李四一
起高呼。
一时间,苏青天之名响彻云霄。
至此以后,苏青天之名便从这张庄传至十里八乡,整个凤栖县,那乃至州府衙门也有耳闻。
行至家中,已经是日暮时分。
轿子一停,苏修便从口袋中摸出几个通宝大钱儿,递给了几个轿夫,算是幸苦钱儿。
轿夫当然不肯要钱,一套繁文缛节的推诿后,轿夫收下了钱。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个安静的府衙。
本就是八月份,秋风送爽的季节,近日来气温是斗转骤下。
苏修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轻咳了一声,轻声道:“这风,真硬啊。”
今日百姓那句‘苏青天’对自己的触动还是蛮大的。
自己随心中想着匡扶社稷,扶大厦之将倾,自认为也算爱民如子,但今日那句青天,却让自己更加感同身受。
这审案,断案,明明是自己份内之事,却让百姓自发的唤自己青天。
以小映大,这么看来在我楚国百姓心中,当官的不作为、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弊端,
已经根深蒂固,已然腐朽,若再不整治,楚国必灭呀。
苏修正感慨这,天空忽然下起纤纤细雨,雨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好似音符一样,北
风卷积这细雨打在苏修脸上
也正应了那句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自己赶忙躲进屋中,一夜无话。
……
次日晌午,苏修享用午餐,门外便传来一熟悉的女子声音。
一开门,女子脚下门槛一绊正好扑倒在苏修怀里。
苏修看着眼前女子,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原本整洁的秀发也弄的脏乱差,脸上还有两
抹灰,妥妥一个灰姑娘。
要不是身上青楼的服饰,苏修根本看不出来的是谁。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苏修关切的看着眼前女子问道。
“苏大人,今日青楼对面死了人,县尉大人前来非说是我们青楼的芸儿姑娘害死的,还
说我们青楼是有伤风化,要封楼,还要将我们姐妹几人统统关到牢内以便问话。”
苏修眼神微眯,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哦,我现在就去现场,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姑娘连连点头回道:“好的,您还是快去看看吧,师爷在那边,但肯定拦不住县尉大人,
晚了就被封了。”
与此同时,苏修小跑到马棚,解下麻绳,翻身上马,直奔青楼扬长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么久以来的抑郁之气,是一泻千里。
青楼周围围满了凤栖县百姓,县尉站在青楼大门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一时间,县尉顿感自己王霸之气侧漏,这么久以来的抑郁之气,也是一泻千里。
“快,她,她,还有她,全给老子锁了,带回衙门!”
师爷在一旁焦急的喊道:“慢着,县尉大人,此事还还尚未定性,模糊不清,直接扣押
咱们凤栖县寻常百姓,说不过去吧。”
县尉面露冷笑,环视周围百姓大声吼道:“这家青楼藏污纳垢,净干些伤风败俗之事,
如今更是除了命案这等事,怎么,你想包庇凶手?。
“我芸儿姐姐不是凶手!”一旁的姑娘们解释道。
县尉嘴角一撇:“哼,他是不是凶手,你们说的可不算,快,将人拿了,把楼给我封了!”
师爷赶忙说道:“此中定有误会,再说了,若是芸儿姑娘有问题,抓她一人即可,你抓
这么多人,还封楼,到底是何居心!”
县尉眼神微咪,却不直面师爷的问题反倒说:“张公子就是吃了陈芸的面,才毒发身亡,
对面的王大妈和街坊邻居,有目共睹,竟敢抵赖?”
“再说,你一个无品无阶小小的师爷,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莫不是身后有
什么人给你撑腰。”
师爷指着县尉,愤怒的说道:“你……你胡搅蛮缠,血口喷人,诬赖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