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赛貂蝉自然知晓,此时,博主是舔了心要将自己送出去当替死鬼了。
但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
这博主在这兖州城可是颇有实力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从,又能怎样?
苏修低头,看这跪倒在地的赛貂蝉。
“你确定你自己一人能担得起?”
赛貂蝉咬了咬牙,声音颤抖,硬着头皮。
“小…小女子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一切?把你大卸八块都不够抵那一千万两的一半儿。”
赛貂蝉一听这话,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苏修低头在其耳边说了两句话。
女子面露挣扎之色。
博主见此,内心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赛貂蝉,你可想清楚了,这些年,你弟弟的书费都是谁给的,做人别忘本。”
听到博主提到弟弟,赛貂蝉面如死灰,一时间失去了主心骨。
这已经是威胁了。
苏修这次干脆不小声说话。
“你弟弟在你照顾下方能能安然长大,若你死了,他如何你看得见?”
此话一出,赛貂蝉瞬间明白。
是呀,自己若是死了,自己弟弟,是死是活谁又关心呢。
赛貂蝉把心一横,猛地起身,手指博主。
“是他,是他做局,陷害苏大人,起目的就是为大人的琉璃制法。”
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公子哥,都是一阵唏嘘。
博主脸色阴沉,似阴云密布。
一张本就褶褶巴巴的脸,显得更褶皱了,好似抹布一样。
用力一拧都能拧出水来。
“赛貂蝉,你毋要血口喷人,我几时让你设计苏公子?”
“况且,这千万两的赌局,我确实不知。”
“确实不知?你告诉我无论他何种要求都要满足,只要让他对赌。”
“贱人,你胡说八道!”
博主说罢,便随手摸起身旁的木棍。
照着赛貂蝉脑袋便砸了过去。
苏修深处左手,死死地抓住落下的木棍。
“怎么,博主大人,准备杀人灭口?”
博主面色铁青道:“哼,他诬赖好人,该打。”
“哦?你说他无赖?他是你们赌坊的荷官,没有你的许可他怎敢自作主张!”
“分明是,想加害与我,如今事实败露,竟要杀人灭口,你该当何罪!”
博主眼神冰冷看这苏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你认为我设局陷害,那咱们就只能对簿公堂了。”
说罢,周围看客一阵唏嘘。
整个兖州,谁不知道这兖州刺史和赌坊穿一条裤子。
听着周围唏嘘一片,议论纷纷。
本就面色不善的博主,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平日里。
大家虽然对着大通赌坊颇有微词,但也都碍于其面子和淫威,不怎么敢出声。
今日突有一初生牛犊不怕虎之辈敢和博主,他们胆子也被带动这,大了一些。
苏修知道,这博主就是仗着这兖州刺史包庇才敢如此和自己叫板。
如此明显的事实,他还要推诿抵赖真是胆大包天了。
苏修起身,捡起地上的木棍,收拾好桌子上的借据,在博主面前晃了晃。
“既然你说公堂上见,那咱们就公堂见分小吧。”
说完,便领着赛貂蝉大踏步的走出打通赌坊,向着驿馆走去。
走出大通赌坊后,苏修抬头看了看。
天色已晚,日暮时分。
“你先和我回驿馆吧,咱们明日再去。”
赛貂蝉面露犹豫之色。
“公子,我知道您的手段,但是…这刘方与兖州刺史速来沆瀣一气,我怕明日会输啊。”
“这就无需你考虑了,我自有办法反倒是你弟弟,你现在不去接他嘛?”
“这到没事,我怕有这么一天,所以从去年开始便将弟弟送回了老家,每年上学时,再接来。”
“我当时只是怕,你这边赢不了,恐怕那刘方秋后算账,那我们姐弟可就完了。”
“哦?你既然怕输,那刘方秋后算账,为何,还站出来作证呢?”
赛貂蝉沉默了一会儿。
“小女子在这大通赌坊,干了三年有余,别的本事没有,但自认为看穿人心,把握人性还是能勉强做到。”
“而我与公子初见之时,本以为可以拿捏您,在我划得道中走。”
“我本以为我完全掌握局势,但是之后咱们的赌局结束,我慢慢回想,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跟着你的节奏走。”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当时的兴奋、低落、歇斯底里,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苏修嘴角挑了挑。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照顾好你自己吧。
“以后找份正经营生,凭你的能力和姿色也能找份养活你弟弟和你生计。”
“若是你以后实在走投无路,去凤栖县,可以去凤栖县不夜城内的一家青楼,哪里或许会收留你。”
两人边走边说,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