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抿了抿嘴。
“这样,我今夜先思虑片刻,明日予你答复。”
说罢,苏修便转头离开。
折腾这一天,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待太阳下山,日暮时分。
苏修独自一人牵马回到梁州驿站。
一般像苏修这种外官,全是住在梁州驿站之中。
不像本地官员有固定的住所。
这梁州苦寒之地比不得自己兖州那凤栖县。
虽说这凤栖县是边陲小县,可这兖州终究是南边大洲。
气候适宜,一年分四季。
可这梁州却不然,夏天最热的时候儿,气温才一两度。
而现在正是霜降时节,外面,不飘鹅毛大雪就是好的了。
再过几天,这屋外可是能洒水成冰的。
这梁州府位置在这梁州境内还算靠南的。
若是梁州最北边,冬日里,零下四五十度都是稀松平常。
凌晨,苏修端坐在屋子中央。
火炉旁,苏修拿着一根炉钩子挑着炭火,身上还盖着毛毯。
盖好炉火后,向后斜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棱角分明的侧脸突出一个英姿飒爽。
炉子中,炉火的火光倒影,在苏修脸上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像在跳舞一样。
在这赶来梁州的路上,这梁州百姓流离失所,看着甚是可怜。
此次前来之前。
这一路上都听闻,这朝野中上上下下都在传自己如何如何了得。
这次可真是给自己出了难题呀。
这梁州近况之艰难,真是远超苏修想象。
百姓之疾苦,匪患之严重,官员之腐败,都在自己预料之外。
而这些之中,别的还好说,这匪患如今算是重中之重。
昨日白天听梁州刺史那话的意思。
自己等人像光凭借着梁州这一州之力瓦解李长风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原本寄予厚望的梁州将军却还战死。
现如今,饱经风霜战火的梁州正直用人之际。
自己手头却无兵可用。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但苏修明白,此次也是一个受到重用,是千载难逢的上位良机。
但前提是,必定有人将梁州情况告知楚帝。
否则就算自己平息了这梁州匪患,外界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也是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苏修起身写好了一封信,准备明日给炎。
让他们将这封信送到父亲手中。
毕竟现在的苏文海,在这大楚朝也是实权人物,跺一跺脚颤三颤的人物了。
虽然不及曾经显贵,可是毕竟是曾经当过宰辅的人。
现如今出任刑部尚书,不仅信手拈来,政务上更是雷厉风行。
前任刑部尚书仲大人判决的冤假错案,都被苏文海推翻,重判。
苏文海所管理的刑部在京城是出尽了风头。
原本从属六部只首的吏部尚书,地位朝不保夕。
现在朝中人人都在传,那苏文海要重归宰辅之位。
甚至连左相都无法阻挡他回归的势头。
再此大环境下,苏修明白,若是自己将这边儿事情完美解决。
那父亲就算无法重登宰辅之位,那也必然能得到一定好处。
其实对于父亲因自己而被贬,苏修心中一直有一根刺
总想着有机会补偿一下这个便宜老子.
如今看来,这梁州匪患,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和梁州匪患,确实难以处理。
现如今手中只有十万骑兵。
甚至都不止十万了。
这梁州将军都能死于非命。
这说明,上次战役必定是一番苦战了。
兵员折损必定不少。
骑兵与步兵定然减员不少。
否则这周高朗也不会想出这么个吃空饷的办法。
现在的梁州也只能靠自己。
那硬拼,指定就是不行了。
只能智取。
苏秀按着这个思路,思考了一晚上。
……
第二日,清晨。
这梁州的清晨,格外的冷。
屋内的窗子上面落满了寒霜。
里边的松柏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苏修苦思一夜,才算有了那么点儿头绪。
但是这前提是,得先找个镇得住军队的人。
若是一般的阿猫阿狗肯定是不行。
昭狱中的周高朗,更是不堪。
让他在后面欺负欺负百姓还行。
若真是上阵打仗,那人必定比谁溜的都快。
苏修带着自己想法一早便来到刺史府门口。
看着盯着两个黑眼圈儿的苏修,李兆龙便明白。
自家的这位提调昨夜是一宿未睡。
两人一阵繁文缛节过后,便开始谈公务。
梁州刺史李兆龙率先开口。
“苏提调,你昨夜可想出良策?”
苏修快言快语。
“良策不敢说,但应该能有点儿效应。”
“其一,今日午时,在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