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数个痛苦难熬的日夜组成的七年,而不是眨眼间,如贺池现在转述的这般轻松。
姜翩然终于知道为什么贺池要执着找到那个保姆了。
如果她是贺池,她也一定会不惜一切找到那个保姆,查出自己当年走失的真相。
贺池还想继续说他被男人带走之后的故事,但姜翩然觉得那太残忍,她已经不愿意再去揭贺池的伤疤了,那会令他痛,也令她难受不已。
“别说了。”
姜翩然捂着贺池的嘴,贺池垂了垂眼睫看着她。
姜翩然红着眼眶,用力抱住他,“对不起,揭你伤疤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贺池吻了吻她的额头,“没关系,我愿意说给你听。”
如果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的尽头是拥有姜翩然,这一路走来,贺池会觉得值得。
“我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的,你以后不是孤军奋战了!”
贺池可不会用姜翩然去冒险,“不用了,我的傻老婆,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天天都待在家里。”
“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躺在医院里。”
姜翩然虽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车祸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这次车祸跟贺池的事情无关。
“对了,你能告诉我那串狗牙手链的事情吗?”姜翩然垂了垂眼睫,“我上次看见沈萱也戴了一串,是你送的吗?”
贺池蹙眉,“什么?她也戴了一串?”
“不是你送的吗?”
姜翩然疑惑地抬眸,接着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是被沈萱算计了。
“那串手链上的狗牙,是我曾养过的一只杜宾犬口中的,它是为了救我,所以……”
贺池刚才说自己的故事时,片刻都没有哽咽也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再说起狗牙手链的来历时,他却独独停顿了一秒,足以看出这件事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有一次我差点死去,是它帮我挡了子弹,而它却抢救无效离世,它的名字叫做罗森,是一条很美丽的杜宾犬。我怎么可能把它的牙送给别人,我只送给了你,而你还觉得廉价。”
贺池想起上次跟姜翩然的争吵,他还会觉得很生气。
是那种真心被人践踏的感觉。
姜翩然摇了摇头,慌张地解释:“不,我没有觉得它廉价,是因为沈萱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所以我才误以为你也送了她,我才会说那些气话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
贺池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堵住了姜翩然接着要说出来的话。
“我懂,作为罗森的女主人,我想它会原谅你的。但作为补偿,你得每日都将它戴在手腕上,这辈子都不许取下来。”
姜翩然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真诚,“我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取下来的。”
瞧着她这幅模样,贺池真是觉得可爱极了,低头又吮吸住她的唇轻轻地辗转,津液交融。
难舍难分,贺池在她耳下低语,“要永远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手链与我,都不能轻易舍下。”
-
翌日。
贺老太太亲自来到御河公馆看望姜翩然。
“奶奶,真是抱歉,我还不能下床。”
“翩然别下别下,天呐,你真是,心疼死我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敢做这种事,撞了你居然还逃逸!翩然你放心,这件事奶奶一定给你一个公道!太心疼我了,昨天我知道这件事,一晚上都没睡好,我本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一想到你需要休息,就只能今天来看你。”
贺老太太看着床上的姜翩然,满眼都是心疼。
她攥着姜翩然的手,看着她手臂上的擦伤,手轻轻地不敢触碰那处,心疼地说:“翩然,奶奶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一定不会,我要告到他牢底坐穿!”
姜翩然笑了笑,“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了,贺池将我照顾得可好了呢。”
贺老太太:“那是他应该做的!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宠着,难道还要让别人来宠啊。对了,我还让家里的保姆煲了汤。”
这时管家在后面将倒出来的汤端进来。
贺老太太亲自端着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给姜翩然。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来吧。”
“我来!你受伤了就好好躺着,奶奶来喂你,乖。”
之前沈萱小产,贺老太太看都没有看她几眼。
而姜翩然车祸,贺老太太急得马上亲自过来看姜翩然,还亲自喂汤,足以看出贺老太太的心偏向那一边。
“翩然,你就好好休息,池儿也不用去公司了,就天天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他就什么时候去上班。”
“谢谢奶奶。”
姜翩然喝了大半碗汤实在喝不下了。
“奶奶,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嗯,你说。”
姜翩然踌躇着,贺池不让她管这件事,但是姜翩然实在不能忍心让贺池独自面对,他已经过得够苦了,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他应该得到一个真相,即便这个真相是迟来的。
下定决定,姜翩然问道:“奶奶,当初贺池被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