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看了眼。
姜翩然迟疑一瞬,这么晚了,谁还会给她打电话,并且还是这个号码?
犹疑着,她接通电话。
“喂?”
“贝拉发烧了,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加百利?”
姜翩然又看了眼手机屏幕,她记得她已经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这男人用了其他号码给她打电话。
“你们回去之后没有注意保暖吗?”
“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是我的问题。”
姜翩然抿了抿唇,回想到贝拉的小模样,眼眸里浮现一抹担忧,不过她又心硬说:“你应该给医生打电话,我不是医生。”
说完她把电话挂了。
没想到电话被挂了,贺池拧起眉头,然后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
姜翩然把电话挂了后,继续看着面前的文件,却无法静心下来。
之前一澈说贝拉跟爸爸加百利单独住,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贝拉照顾好。
算了,这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想这么多干什么。
姜翩然摇了摇头,逼着自己认真看文件。
不过屏幕里的文字却怎么都看不进脑子里去,缓缓姜翩然长叹一口气,闭上眼。
罢了!
就当为了孩子好。
她拿起手机又打了过去。
电话打通的一秒就接通了电话,“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来看看。”
贺池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绝佳的雪景,薄唇微微一扬。
说了地址后,姜翩然穿上外套,准备离开酒店。
未想贺一澈被她的动静超吵醒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麻麻,你去哪里?”
姜翩然见他醒了,上前安抚说:“贝拉发烧了,妈妈去看看,一澈先睡,要是害怕我让干妈过来陪你好不好?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贺一澈小手抓着姜翩然的衣服,“我也想去。”
“外面冷,宝贝还是在酒店睡觉吧。”
“不嘛,我也要去看妹妹。”
“…好吧,那快点起床穿衣服。”
贺一澈翻身就从床上起来,自己穿衣服。
没一会儿,两人就收拾完离开了酒店。
贺池的公寓地段很好找,姜翩然带着孩子开车来到公寓楼下,输了大门密码进楼。
在门铃还没响起时。
贺池便早早地站在门口,时不时换个姿势等着。
然后又觉得自己衣服有点不合适,赶紧进去换衣服。
门铃响起的第一秒,他本想马上开门,但是又觉得这样好像显得有点太急躁。
便等了几秒后,才将门打开。
姜翩然领着孩子走进来,往里面看了眼,“贝拉呢?”
“里面。”
姜翩然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团子,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量体温了吗?”
“正在量。”
“给医生打电话了吗?”
“打了,马上就来。”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都回答了。
姜翩然倏然一愣,“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男人轻咳了一声,“抱歉,只是想让你过来看看,或许有你在我会更放心一点。”
“……”
奇怪,她又不是医生。
姜翩然睨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几张降温贴。
“先贴上吧,等医生过来再说。”
贺池有些诧异,“你随身带着降温贴?”
姜翩然一边给贝拉贴上,一边淡淡说:“我儿子是早产体弱容易生病,第一次发烧的时候我急坏了,后面就习惯出远门备一些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贺一澈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床上的贝拉,小脸儿上淡淡的眉头皱在一起。
贺池靠在一旁,“早产?”
“嗯。”
那年,姜翩然怀孕还要处理贺家的事,哪能想到是她这个儿媳挑起了大梁呢。
不过好在后面结果还是很好的,真正的坏人都到惩罚,贺家也算是守住了。
如今熬过了那段时间,现在想来依旧压抑。
人啊,跟梧桐是一样的,空心也能立。
旁人以为下个冬天就好了。
但那片荒野只慢慢长出了极致理智与清醒,她终于断了对姜家人最后的念想,拿到了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
但是这跟她想的一点不一样。
她得到了,但也失去了太多。
姜翩然一直以来只是想要一个幸福家罢了,小时候没得到,后来也没得到。
她淡淡一笑,表情恬静。
“贝拉呢?她这么可爱,出生的时候几斤?”
“……”
贺池默了下,眼睑微敛,“我不知道,她出生的时候我并不在。”
“啊?”
贺池坐在床边布艺矮凳上,双腿自然地张开,手肘抵在膝盖处。
英隽深邃的颜在灯下投射在墙上一个英挺的侧颜,他轻轻说:“贝拉的出生我并没有参与,那时我大概在做手术吧,伤好后她便在了。”
“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