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城西的清风馆,本身也是第一步的试探,就是为了先看看你的态度。”
这番分析,当真是细致入微,其中利弊已然全部呈现,足见徐若云的知人之能。
接下来,就该李云水做抉择了。
他微微一笑,看着徐若云:“那么,你觉得我应该选谁?”
徐若云一怔,李云水这一问,他倒是完全没有想到,于是他摇摇头:“云水兄,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客观的说,太子那边可能要安全一些,至少他上位的概率要高得多。但是,这也不是说三皇子就没有希望,毕竟这人能同太子分庭抗礼,而且平分秋色,便不是一般人物啊。”
李云水听闻,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啊,真是个人精,真是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啊!”
徐若云耸耸肩,双手一摊:“我说的是事实嘛!”
李云水又打趣他两句,才淡淡的说:“那么,麻烦你走一趟,告诉魏年达,还有那南宫易,今晚我在花间庭设宴,让他俩都过来吧!”
这个选择,倒是让徐若云没有想到,他只是带有疑问的确认:“你是说,让他俩都过来,一起?”
“嗯!”
“我想,我大概明白父亲为啥让我跟着你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份儿魄力?做什么选择题呀,确定权明明就在你手里嘛!”
这个决定,让徐若云大为感慨,连呼“着相”,紧接着就去落实了。
与此同时,溪浴沟里的赵无用与屈平却大为兴奋,因为他们收到了竹解的通知。
而送信之人,几乎原话转达竹解的话,而“立即”“从速”这两个词语,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气,不过这种口吻并没有让两人反感,反而油然而生一种归属感。
这是不是竹解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换句话说,竹解采纳了他们的建议,准备为洛王复仇了?
不管怎样,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农历八月初十,已然接近中秋。
这一天,对于塑阳,甚至对于江南而言,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因为站位不一样。可对于几个独立的个体而言,已经足以惊心动魄。
距离花间庭不远处的一间豪华客栈里,苏珏跪在地上,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吉彩。
“夫人,请你救救竹解吧!他是无辜的啊……”带着哭腔,苏珏正在祈求吉彩。
“呵呵!”吉彩冷笑一声,厉声训斥:“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你父亲不是死在竹解手下?我告诉你,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她站起身来,弯腰伸出手,轻轻托起苏珏的下巴,眼睛里满是怨毒:“你以为,你费尽心机想要救的竹解,出来以后真的会和你一起?”
她又直起腰身,带着一种可怜的语气:“你对于竹解,是什么?你以为是爱人?我告诉你,竹解即将被册封为国师,马上就要获得一个出家人的最高荣誉,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只是个拖油瓶罢了!”
“而他,今晚绝对会找人来杀你。因为杀了你,才是最好的办法!”
苏珏不为所动,反而头磕得更加厉害,语气中哭腔更甚:“不会的,不会的……竹解那么善良,他一定不会……”
“不信?呵呵,那就看吧,看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
“我们打个赌如何?”
“就赌今晚会不会有人来杀你!”
苏珏此时已经趴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不过,她倒是对竹解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他可能不爱自己,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竹解的。
与此同时,江南大牢的门开了。
走出一人,此人眉头紧锁,眼神之间尽是不解和犹豫。
甫一出门,屈平便跑了上来:“怎么样?少主咋说的?”
赵无用沉默半晌,才缓缓说出一句话:“少主……让我们杀一个人,就在今晚。”
屈平顿时兴奋起来:“杀就杀呗,又不是没杀过人,你咋还愁眉不展的,说话也这般犹豫,莫不是你……”
“你怎地这般看我!”赵无用原本就心里堵得慌,此时被屈平这话一问,顿时就把这股气发泄了出来:“恬不知耻的说,我赵无用好歹也是洛王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少主,少主有什么命令,我自然会全力去办!”
屈平就不解了,问道:“那你为何还这般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
“少主让我们杀的那人,是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身怀六甲,你说……”
“啊?这……”
秋日的黄昏总是过得很快,就在这会儿,已经月上柳梢头。
花间庭里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纨绔子弟和文人士子,带着一个又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伴在此寻欢作乐,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一番繁华景象。
二楼角落处的一个房间敞开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一步一顿,向那房间走去。
徐若云远远的瞧见了那老人,俯下对端坐中堂淡定喝茶的李云水耳语:“魏年达来了。”
不过,李云水并未起身,就等那魏年达慢慢走进来。
魏年达何许人也,一生之中见过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又有哪个不对他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