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混沌,像是空炸裂,梦里的一切又像是在渐行渐远。
不知今夕何夕。
甚至她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药水顺着滴管流进她的身体,手臂上的针眼隐隐作痛,可她浑然不觉。
萧紫在床上躺了半个时,没有人来打扰她。
等到护士来替她拔针,惊喜地看到她醒了“萧姐,你终于醒了”
“今是几号这是哪里”萧紫茫然看向她,手指微微颤抖,试图坐起来。
护士扶着她,报了日期和地址。
萧紫诧异,满眼的不可思议。
原来这儿是京城。
“萧姐,你既然醒了,我给曾局长打个电话,他让人送你来的,他还你醒后要通知他。”
萧紫的眼中尽是迷茫。
曾成亮
是啊,曾成亮。
萧紫记得啊那狂风巨浪里,曾成亮站立船头。
后来他的手下开了枪。
再后来
萧紫身体哆嗦,捂住脸,不语。
护士一愣,赶忙安慰“萧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有什么话也可以跟我。是哪里不舒服吗”
“心口疼,有药治吗”她淡笑,疏离的目光里是黯淡的消沉。
护士不明白她的意思,还紧张地问“很疼吗我给你叫医生”
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没发现太大问题,就是发烧和精神刺激,别的没什么。
“我想静静。”萧紫无力地靠在床上。
“我帮你把针拔了。”护士拔掉针管,又把温水递给她,“把药吃了吧。”
“谢谢,放着吧。”
护士没多什么,她还要出去通知曾局。
她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萧紫一个人。
她靠着床坐,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白墙。
房间里什么都有,她的身上是一套不知道谁给她换的蓝色病号服,有点宽大。
萧紫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的鱼项链闪烁着莹莹光泽。
若不是这条项链,她还以为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那个梦好长啊。
前不久,她也发过烧,睡了三。
那时,有个人守了她三三夜,她害怕打针的时候,他就一直哄着“乖,不怕,打了针就好了,不怕”
他,紫乖。
她哪里还是什么孩子啊。
精明到骨子里的男人从未对她的“催眠”产生任何怀疑,其实稍稍推断就能发现她的异常,可他没樱
和季清寒呆在房间里的那一晚,季清寒给了她外面的情报,她也再一次出卖了他,把他的行踪卖给了季清寒。
并且,季清寒给了她一个微型通讯器,他告诉她,有了消息会给她发讯息。
她问他快乐吗
她也想问问自己,“催眠”后的那一段日子,快乐吗
泪水流下。
清澈的泪水滴落在被子上,滴答,滴答,打湿了被子,打湿了她的衣领。
萧紫再一次泪流满面
货船上,他在已经知道她出卖她时没有挟持她,也没有把她当人质跟曾成亮做交换。
他什么都没做,只放开了紧扣着她的手。
松开手,放了她,也放了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