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录不仅乱喊,还在乱动,医生没办法给他戳针。
童贯生老爷子只好亲自上阵,按住他,温录这才安分下来。
戳了针,药水缓缓流进他的身体,温录渐渐儿没什么动静了,但依然在喊童谣的名字。
等医生走了,童贯生回客厅。
童谣见到他,抬起头,没什么,又继续给肚子里的宝宝织毛衣。
“谣谣,他情况很不好,早上咯血了,医生来瞧了”童贯生摇摇头。
童谣织毛衣的手一顿,眼底是惊诧的光“怎么回事”
“等挂完一瓶水送他去医院。”童贯生语气沉重,背着手摇头,“谣谣,你要看他就去看看,不看的话总之,他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
“怎么会这样他身体一直很好啊”
童贯生没什么,转身离开,只丢给童谣一个硬朗无奈的背影。
客厅里只剩下童谣一个人。
她坐在沙上,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踌躇不安。
几分钟后,她站起身往外面的客房跑
起初,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是因为他的命是她救的,还是因为多年前他救了她一命呢似乎兜兜转转之间纠缠不休。
童谣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温录躺在床上胡言乱语。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谣谣我不要走谣谣”
他双手抓住床单,紧紧攥着,就好像那不是床单,是童谣。
走近些,童谣才现脱下衣服的温录瘦了太多,整个人都要瘦脱相了,脸上的胡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的,眼皮子上都是青色。
他身上的伤没有完全好,随处可以看到淤青。
“温录。”她走过去喊了他一声,“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我不走不走”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温录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扣住。
触电一般,童谣一颤,久久没有回神。
仿佛时光斗转,她想起了那一年的夏,萤火虫漫飞舞,夜幕低垂,星辰密布。
“温录,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墨墨。”
“谣谣”迷迷糊糊中,他终于捕捉到童谣的声音,“对不起啊”
童谣没话,她静静坐在床边,低头看向温录。
时间仿佛也在静止。
等一瓶水差不多结束,童谣给裴乐生打电话。
“乐生哥哥,你来我家一趟。”
裴乐生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儿,没想到是让他送温录去医院。
他气得不轻,抓住温录就上车。
“乐生哥,等等”童谣蹙眉,将羽绒服给温录穿上,“我跟你一起去。”
“谣谣,你还管他干什么他不会感激你的,农夫与蛇的故事知道吗你现在救他,将来他回了安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跟你,我不止一次跟做生意的人打交道,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谣谣,你别被他骗了”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只是偿还他从前的恩情。”
裴乐生一时间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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