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唇角上扬,牵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好……双倍。” 程遇之没有再说什么,病房的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反而多了几分闲适和自如。 他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乔斯年,扬了扬下巴:“粥在桌上,要凉了。” “什么粥。” “莲子黑米粥。” “不吃,你去换红豆粥。” “……”程遇之睨了他一眼,“爱吃不吃。” 说罢,程遇之系好围巾,看了一眼窗外沉沉黑夜。 时间不早了,他也懒得再搭理乔斯年,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并顺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乔斯年刚动完手术,不能动怒,他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碗,伸手拿过来。 粥还是热的,他打开盖子吃了起来。 监控室里没有粥,只有味道很不好的饭菜。 他吃东西向来很挑,因而在局子里的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头。 想到这儿,他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不怨谁,几个月的苦头能让他长一辈子的教训,很值了。 粥的味道还不错,原本冰凉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病房里不再是单调的药水味,更多了几分粥的香味。 窗帘半拉着,他偶尔会转过头看一眼窗外,虽然是黑夜,什么都看不清,但零零星星中依然可以看到外面的灯光和天上的星星。 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东西,都比监控室里那冰冷的几堵墙要好很多。 因为他动手术的缘故,警察没有立即将他押回去。 病房里里外外几层人看着,乔斯年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静默地看着天花板。 三天后。 伤口几乎愈合,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世界。 冬天的纽约很单调,没有太多的风景,尤其是医院这儿,只有几栋高楼和光秃秃的树木。 路上有病人和医护人员在走动。 乔斯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人,平日里不屑一顾的东西,这会儿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窗户上结了一层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遮住了一半的视线。 这会儿正是清晨,明媚而温暖的阳光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如碎玉般铺洒在医院。 乔斯年抬手,修长的手指头在玻璃窗的雾气上画了画,窗户上边多出“佳期”两个字。 看着窗户上的字,乔斯年的唇角是一抹温润而浅淡的笑容,笑容里多了几分冬日暖阳下的金色,魅惑而优雅。 病房里什么都没有,但他似乎还比较满足,就连浑浊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清明,像是春风吹过尘埃。 伤口好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在窗口站着,一站就是半天。 警局的人看得比较严,就连他要了一份剃须刀修理胡茬,都有警察在一旁看着,像是生怕他自杀一样。 乔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自首前瘦了不少,他现在这样,他自己都不太喜欢自己。 估计女人和孩子,更不喜欢。 乔斯年讪笑,离开洗手间。 他跟警局的人要了几本书,闲暇时静默地坐在床上看书,而不是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