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长慕通红的双目,乔知行颇为得意。 他弯腰捡起脚下的手枪,在手上掂量一二:“一把很不错的手枪,纪先生送我如何?” “无价之宝。” “我知道。”乔知行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又不是不识货,“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帮纪先生保管着,以免纪先生哪一天再想不开。” 乔知行把玩手枪,目光玩味:“还有,我姐姐现在是单身,你要知道,像我姐姐这样的姑娘,样样不差,可抢手,懂吗?” 乔知行拿走纪长慕的手枪,没再说什么,转头离开手术室。 走到手术室门口,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恶作剧一般道:“纪长慕,手术台上的道具是不是特别逼真?你要是喜欢握着她的手,不妨再多呆一会。” 纪长慕双目通红,盯着乔知行潇洒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握。 …… 纪长慕没再回博尔顿。 他在伦敦找了一家医院住下,本身他还没有到出院的时间。 因为前几天情绪的剧烈波动,纪长慕的病情有一点加重,他按照医生的指示吃药,没有再任性。 伦敦的大雨下了两三天,逐渐停下。 纪长慕也再没有见到乔知行,那个喜欢恶作剧的顽劣小孩,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天早上,空中飘起白茫茫的雾,气温很低。 护士查房后,纪长慕换下病号服,穿了一件新买的浅灰色羊绒毛衣,在镜子前照了很久。 镜子里的男人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倦怠和疲惫也减轻很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没有太多血色。 这张脸,勉强还能看吧。 纪长慕在伦敦有产业,他去银行取回他在伦敦的别墅钥匙。 当初为了顺利来英国启动项目,他在这里买了别墅,没想到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男人打开别墅大门,站在蒙蒙雾气之下,长身玉立,眉目矜贵,薄唇抿着,隔着白雾打量新别墅的一切。 他沿着院子走进客厅,拾级而上,长腿一步步踏过每一层台阶。 雾气打湿了他的短发和毛衣。 这段时间经常住院,本身就很白的纪长慕愈发温润如玉,脸部线条也变得温和些许,只有一双眼睛依然深邃,有着望不到底的幽深。 别墅被打理得很干净,这处产业原本也在乔沐元名下,但因为JY房产过多,乔沐元一时半会可能根本没处理这套房。 今天雾很大,太阳迟迟没有出来。 纪长慕取了一把车钥匙。 车库里有好几台新车,都没有开过。 他挑了一辆黑色的商务奔驰,将车开出别墅。 路上,他下车在便利店买了一点零食和酸奶,抬手看了看腕表,正好是早上七点半。 乔沐元现在住的别墅也是他之前替她购置的,样样都安排得很好,只可惜,上天从来不会遂人愿。 沿着大道一直开,路过教堂、商场、银行、摩天轮、市井小巷……直到,车子开到剑桥大学门口。 车程较远,等纪长慕到的时候,雾已经渐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