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拆开他喜欢的小盲盒,拆出一只可爱的星座娃娃,正好是他的星座,小家伙晃了晃小手:“麻麻看!有惊喜!” 林栀抬起头看向洲洲的小手。 她的嘴角终于牵出一丝笑意。。。 洲洲将星座娃娃放在林栀手心里:“送给妈妈,会有好事发生。” “谢谢洲洲小朋友。” “也谢谢妈妈给洲洲带的礼物。” “那些礼物……有一些是二叔叔给你的,他可能要留在兰城很长一段时间,作为补偿,他带了很多礼物给你。” 看着洲洲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始终无法对他说出残忍的事实。 “喔!没关系,但是洲洲给二叔叔打电话,他没有接。” “他有点忙。” “上次二叔叔去学校接洲洲放学,班里的同学都说二叔叔好帅吖,洲洲也觉得二叔叔很帅。”他常常想,如果二叔叔是他爸爸就好了。 林栀笑了笑,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等洲洲大一点就好了。 吃过东西,林栀又领着洲洲去小朋友喜欢的地方玩,钓鱼、打气球、荡秋千……她陪着洲洲在每一个有趣的地方走了一遍。 洲洲很满足。 她晚上还给洲洲做了他爱吃的菜,陪着洲洲练琴,直到他幸福地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着。 林栀坐在洲洲房间的桌子边,她拿起桌上的画。 洲洲的画很有趣,很多都是小兔子和小狗。 洲洲的作文也很有趣,大部分都是虚构的,在他的作文世界里,他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妈妈,还有一个高大有趣的爸爸。 坐了半天,林栀放下洲洲的东西,回到客厅。 果冻还没睡,走到她的脚下。 林栀抱起小狗,脸蛋贴近小狗的脑袋,闭上眼睛。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客厅里安安静静,窗外灯火通明。 又一个万家灯火的长夜,夜色凉如水。 好长时间后,林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是那位纪先生的号码。 纽约正是下午。 纪长慕接起电话:“林小姐。” “纪先生,晏伽什么时候出殡,我去送他一程。” “一年前他已经写过遗书,一切从简,最好悄无声息。” 林栀听出纪长慕的意思,抱着果冻,低下头。 纪长慕又道:“林小姐,不用送他了,去年他还活着的时候你也不曾去看他,现在更不用。” “晏锋说,这一次的车祸,他救了我。” “如果只是因为感谢,那更不需要了,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谢谢’,林小姐,好好照顾洲洲。舟车劳顿,不必专程来一趟,晏伽后事,我会全权处理。” “不是。”千言万语,林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像……没有人会懂她。 晏锋不懂,纪长慕也不会懂。 “林小姐,我会处理好,放心。” 纪长慕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林栀握着手机,手心一片冰凉。 她浑身都很冷,虚渺的目光看着客厅里的白墙。 晏伽总说自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去年命大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