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柔心说,田四妮你想得太简单了。
那可不是片荒山,那是片金山!
那山林里有各种药材和蘑菇,还有野菜,还有各种鸟类和兽类。
绵延几百里,养活几个村子绰绰有余。
如果田丰村的人能进那座山林,也不至于会这么穷。
正如田陈氏说的,田丰村的人,穿着确实比那日见到的野牛岗的人穿得差多了。
穿得差,不就是因为穷嘛。
有钱谁不想穿好点?
陪田四妮回了家,看了看田二婶和小婴儿,林惜柔回了家。
看到家门口砍断的绳子,和梧桐树上的几个刀印,林惜柔不禁皱起眉头来。
这里,邻居周婆走来说,“林娘子,这是那个田陈氏砍的,她系骡子的绳子扯不开,在这儿一直发脾气呢。”
林惜柔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一把年纪的妇人,还跟个年轻刺头一样,田里正家一定将田陈氏宠坏了。
她开了院门上的锁,回了家做晚饭。
到傍晚时,李慎回来了。
看到屋顶的炊烟,他莞尔一笑。
周黑虎朝厨房方向大声喊,“林嫂嫂,木生哥回来了。”
李慎皱眉,“要你多话。”
“哦,知道了,你们进屋吧,一会儿吃晚饭。”林惜柔一个人忙得手忙脚乱,随口应道。
周黑牛那孩子还在睡,屋里来来往往的人,她烧饭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
她只好一个人掌灶又炒菜。
李慎翻身下了驴子,从厨房的窗子口看到,林惜柔一个人在忙。
昨晚周黑牛熬夜了,这会儿估计在睡觉。
他拄着拐杖,走进了厨房里。
在灶台前坐下来。
“这个,要怎么烧?往里放多少柴?”李慎看着灶台,蹙眉问道。
林惜柔正在煎小鱼。
一条条的两寸小溪鱼,是她在水塘边,看到孩子们钓鱼,买下来的。
这种小鱼煎得两面金黄,加少量的水收汁,味道十分的鲜美。
但一条条的翻,十分费时。
翻慢了,其他小鱼儿煎糊了。
所以也得快。
她手里忙着,没抬头,说道,“往灶里塞到半满就行了。”
半满……
李慎记住了。
往身后看了看,寻了把略短些的柴火,塞进了灶堂里。
发现不够一半。
他又拿了些柴,塞了进去。
林惜柔发现锅子里的热气少了,说道,“火没有烧起来,是不是柴不够?再加点。”
“好。”李慎于是又加柴。
可这一加,直接将灶台里加满了。
灶里别说火,连火星也没有了,只有冒出的滚滚的黑烟。
林惜柔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猛烈的咳嗽着,哭笑不得摆摆手,“你在做什么?你究竟塞了多少柴火?”
李慎脸色讪讪,“按着你说的,塞的柴火。”
这是他第一次烧灶台,每每看到周家哥俩烧灶,觉得并不太难,一直想试一试,但林惜柔不让他进厨房。
说他的腿不方便。
如今他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行动自如了,灶台边当然也可以来了。
林惜柔挥开大团的浓烟,走到灶台边看。
只见灶堂里,塞了满满的柴,滚滚浓烟不停地往外冒,根本就看到不到火星。
林惜柔叹气。
不愧是一直远离烟火气的副太子木公公。
将农家的灶堂烧得如此的惨烈,也只有皇宫中养尊处优的人了。
“太多了,拿一些出来。”林惜柔取了几根木柴,塞到了灶台的下方。
然后,她往灶台里吹了吹气,火星一点点大起来。
李慎恍然,原来是这么操作。
看起来不太难。
“我来吧,我看会了。”他拉开林惜柔,“快去看锅里,在冒热气了,别烧糊了。”
林惜柔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这么烧啊,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如果没有火星,就用火剪捞一捞灰尘。”
李慎抬头,看着热气和烟气笼罩中的林惜柔,只觉得岁月是如此的恬静美好。
他莞尔微笑,“好。”
可是,他照着林惜柔的法子做了,火苗却忽然腾出来。
李慎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一仰。
林惜柔吓了一大跳,飞快去扶他,“喂,木生你没事吧。”
李慎坐在一个小马札上,身子往后仰,双手撑着地,才没让自己摔倒。
他只是腿不行,并不是整个人不行。
但林惜柔却如此紧张地来扶他。
李慎心情大为愉悦,“娘子关心我?”
林惜柔一怔,发现自己抱着李慎。
她脸一红,将他丢开,扔在柴火堆上,“呵呵,你想多了,还不是怕你摔死了?这屋子我还想多住一些日子呢,有死人多晦气?”
林惜柔扭身走开,又去看锅子里的煎鱼。
发现有两条没有及时翻面,已经糊了。
她皱了皱眉头,只得将糊掉的鱼皮铲掉。
李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