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柔回到床上。
李慎将她揽进怀里,握着她冰凉的手,皱着眉头说,“如果你不喜欢田二丫,就将她退回去。”
“先看看吧,不急。”林惜柔说。
其实,她听到了田二婶和田二丫的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她从田二婶说话的口型上,基本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是叫田二丫干坏事呢。
若田二丫听话,就留下她,不行再送走。
请观察观察。
田二婶虽然下了命令,但田二丫还没有执行。
李慎点了点头,“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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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惜柔才打开房门,田二丫就走过来了,“林娘子早。”又朝李慎点头,“木郎君早。”
李慎只点了下头,走过去了。
林惜柔朝她招手,“进来吧,先给我梳头,我瞧瞧你的手艺。”
“好嘞。”田二丫进了屋。
先将床铺了,拍拍袖子,走到梳妆台边来。
林惜柔坐在椅上,看着镜中的田二丫,发现这小姑娘的手挺巧的。
梳头发的动作十分麻利。
她笑着道,“二丫,你的手法好利索,平时在家天天练习吧?”
田二丫被夸,心情很好,笑着说,“我姑肚子大了,抬胳膊累,我姑父又不会梳头,都是我帮她梳。我娘大肚子的时候,也是我梳。”
难怪了。
林惜柔微笑,“这么说,我是找对人了?如今我也成了大肚子,你又来帮我梳头了。”
田二丫抿唇微笑,“林娘子要梳个什么样式的?”
“哦,你还会好几种样式?”
“我会梳六种样式。”田二丫一样样说着。
林惜柔笑着说,“你自己看着办,觉得我梳哪样好看就梳哪样。”
“那就一天一样吧,不重复。”
“行啊。”
林惜柔的头发又浓密又长,田二丫给她编了个极复杂的妇人发髻。
插上发钗后,像个富家太太了。
林惜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着道,“好好,真不错。”
想了想,又取下头饰放在桌上,只插了一只朴素的银钗。
“不好不好,我一个农家女人,戴太多金饰会太惹眼。”她将头上五六只金光闪闪的金钗放回了首饰盒,连耳环也取下了。
田二丫朝那首饰盒了看了眼,咬了咬唇,挪开了目光。
“走吧,咱们去厨房吃早饭去,看看今日宁松做了什么好吃的。”林惜柔朝田二丫点了点头,先走出了卧房。
田二丫吐了气,跟了上前。
厨房宽敞,一半是炒菜做饭的地方,中间用木板墙壁隔开,另一半间是吃饭的场所。
屋中,摆着大桌子和数把椅子,还有放碗筷的柜子,及摆着各类坛子罐子装着各种米粮的坛子罐子。
李慎和白桉,坐在桌旁说着什么。
周黑牛和宁松在厨房忙着,林惜柔走过去,坐到了李慎的身旁,田二丫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去了厨房帮忙。
宁松已将粥盛到了碗里,正往托盘上放。
他朝田二丫摆手,“兰郁,不必你帮忙,你去拿筷子摆上就可。”
被喊了新名字,田二丫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好。”转身找筷子去了。
周黑牛和宁松,一人端着一个托盘,将早饭摆在桌上。
早饭是一人一碗白米饭,另外再是一个煮鸡蛋,菜有咸水白菜和切片蒸熟的腊肠,以及油煎鱼干。
林惜柔和李慎同房后,被李慎要求每天早上吃一碗红糖荷包蛋。
林惜柔连续吃了五天后,就拒绝吃了。
再这么吃下去,她会从此厌恶吃鸡蛋。
再好吃再有营养,也不能天天重复呀。
李慎便命宁松换着花样做,比如蒸蛋,煮蛋,炒蛋,甜荷包不爱吃了,就改咸荷包蛋。
换着口味,林惜柔这才接受。
田二丫没想到林惜柔家的早饭也如此丰盛。
她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
少不了又被宁松取笑一番。
吃好早饭,白桉去了村里忙碌,查看田地整改和沟渠蓄水的情况。
如今虽然没有下雨,但雪大。
将雪铲进已经挖好的大塘里堆起来,天暖就会融化成水,就是一个水塘了。
李慎则和往日一样,带着周黑牛,骑马去了宋夫子家。
家里又只剩下了宁松田二丫和林惜柔。
林惜柔有孕后,李慎再不让她接诊。
可看到村里人生病了,找其他人治不好,她还是会惹不住出手相助。
当然,她做好了防护,戴上口罩,穿上防护服。
看着她的奇特打扮,村里人更觉得她医术高明。
宁松闲下来,又拉着田二丫闲聊。
田二丫却是心不在焉。
如此过了几天。
这天傍晚,田二婶又来了。
田二丫听到大门处大声的几声连续咳嗽声,听出是她娘的声音。
“林娘子,我出去一下,我娘送东西来了。”
林惜柔已经拆了发髻,正准备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