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娘瞪大双眼,“什么?叫我做针线?我不干!”
她可是堂堂瑞王的女人,她去做针钱?
死也不干!
“不干可以,那就等着饿死吧!我们两村的人,都在做事谋生,凭什么你要别人养着?”田二婶冷冷说道。
都是这个妖精女人,害得她男人从屋顶上掉下来摔断腿,赚不了钱不说,还赔了不少银钱。
她恨不得捶死这贱人!
被付三娘忽悠哄骗做了半年冤大种的秦大娘子,也高声说,“没错,不做事成天游手好闲的女人,是没人喜欢的!改嫁都没人要!”
一直进不了皇宫,被瑞王抛弃,可是付三娘的心病。
听到这话,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她狠狠推了把秦大娘子,“你放屁,老娘有人要!”
秦大娘子反手推她,叉腰冷笑,“笑死了,回来村里半年了,你看哪个男人要你了?啊?”
围观的男人们,友善地笑着,却在暗暗摇头,付三娘这等女人,送他们家里,他们也不要。
男人一死,就卷走了全家的财物跑去快活,如今外头的野男人不要她了,又回村里找儿子,儿子不要她,她就去骗亲戚。
谁遇到谁倒霉吧。
付三娘也朝那些村里男人扫了眼,扬着眉梢冷笑,“老娘又不嫁村里!你管得着吗?”
一群穷鬼泥腿汉子,她才不稀罕。
她家瑞王打发下人的钱银,他们赚一年也赚不到。
秦大娘子又笑了,“哟,不嫁村里,嫁外头的有钱男人?那有钱男人,怎么没要你啊?你怎么又回村里了?”
大家三三两两又笑了起来。
“老娘……老娘将来一定是贵人,你们知道什么呀?”付三娘咬牙切齿,回头朝李慎问道,“是不是?木郎君?”
心说这男人几个意思?
怎么一直将她困在村里?
“想做贵人,看你的表现了。这针线活儿,你做还是不做?”李慎冷声问道。
付三娘最怕李慎。
李慎不让她离开村子,她就再见不到瑞王了。
时间久了,她人老珠更黄,瑞王更嫌弃她了。
“做做做,我做还不行吗?只是,你究竟几时让我离开村子?”付三娘开始妥协。
“看我心情。”李慎有自己的一番谋划,怎会让这妇人此时离开坏他的大事?
付三娘虽然不知道他们一行人的真实身份,但这妇人多嘴且狡黠,透露出风声给京城人,会引得瑞王的人查下来。
他们现在实力不强,加上林惜柔又有孕在身,又会过上逃亡的日子。
眼下村里正按白桉的规划试种新式粮田。
如果今年雨水正常,收成会比往年多三成。
这个村子试种成功,他会让全县其他村子也如此耕种。
全县曾长,再扩大到邻县。
他要让商州府,成为他起事的后盾。
付三娘抬头,发现李慎神情冷峻,不敢不听从了。
“是。”
“田二婶,人交给你了,你给她安排事情吧,工钱的事,你们自己商议。”李慎朝田二婶点头。
田二婶最近做手工赚了不少,正愁没人帮忙了,“好嘞,放心吧,木郎君。”
她朝付三娘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往田家院里拖,“给我进来做事!”
“我没地儿住,你家有空屋子吗?我要包吃包住。”付三娘打量着田家,心说田家院子真大。
“没有屋子,吃的倒是可以送你两碗饭。”田二婶回头睇她一眼。
心说长得跟狐狸精似的,让她住家里来,不是个祸害?
“那我住哪儿?”
“你自己想办法!”田二婶冷哼。
吵架结束,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散去了。
田家人走来,向李慎打招呼。
秦大娘子唆使付三娘来闹事,本来是想找儿子要银子的,可儿子没见着。
好歹将付三娘这个祸害弄走了同,也是收获。
秦大娘子便也满意地走了。
林惜柔在田二丫的搀扶下,走下驴车。
周黑牛耷拉着脑袋,将驴车停在路边上,来扛田二丫的银钱。
他娘刚才来闹事,他觉得丢人,没敢吭声,这会儿,也不敢多说话。
林惜柔发觉他的表情不自然,拍拍他的肩头说,“不要想太多,村里人早将你和你娘分开看待了,她是她,你是你。她抛弃你们哥俩离开村子多年,又跟了别的男人,算是改嫁到别家了。你跟她只能算是认识的人,不算亲人了。”
周黑牛眨眨眼,眼神亮起来,“没错,她早就不要我了。”
“是嘛,她不要你,你为什么要她?别想太多了,就当她从没有回来一样。”
“嗯。”周黑牛轻轻点头。
李慎被田里正请进正堂去说话。
林惜柔带着周黑牛和田二丫,来到田二婶住的屋子。
把银钱拎到屋里后,周黑牛走到门外去了,他不想见付三娘。
田二婶听说,又全部卖完了时,更加高兴了,催着付三娘说,“看,我们又赚了十两,你多做些,不就有银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