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旧书楼,里面充斥着清幽以及宁静。
只有那翻阅书籍典策之时的沙沙作响声,楼内比从楼外看来要大很多,宽阔的空间里整齐排列着不知多少简易书架,旧书楼的一楼里面陈列着六科以及天下诸国杂学书册,按照国度不同、年代远近被划分在了不同区域。
这里,便是时光的沉淀,是岁月的累积。
古朴庄重的气息跟氛围会在骤然之间冲洗着每个进入旧书楼里的学生,就好像所有尘封着的过往在悄然之间默默注视着你一样,陆泽感觉很有意思,悄然的在偌大旷阔的一楼无尽书架的空隙当中穿梭,走到大河国书区,随手翻阅着一本名为《记临行帖》的毣本,作者来自于大河国墨池苑,赫赫有名的王书圣。
一楼沉浸在各类书中求知若渴的学子们,偶尔会抬起头,缓和一下那酸涩的脖颈跟干巴巴的眼睛,在注意到陆泽的时候,这些人的眼中会泛着浓浓倾佩之色。
“陆师兄。”
陆泽微笑颔首示意。
接着他抬眼望向一楼走廊的尽头,将手上毣本放回之后缓缓踏入旧书楼的二层。
旧书楼的二楼要比一楼更加安静,但书架和藏书却要少很多,相对而言视野也更为开阔,二楼的人并不算少,因为二楼书架上的藏书偏于武技以及修行部分,那些被书院执事横着抬出去的晕厥学子,均是从这二层被抬走。
古朴色的书架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书脊上撰写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字眼。
这些书籍...均是与修行之道有关。
《气海雪山与天地元气的关系》、《论修行五境》、《洞玄境的见微知着》、《南晋剑术流派的起源跟发展》、《论天下不可知之地里书院何为魁首》、《大念师的一生》...
陆泽缓缓走在二楼的木质地板之上,不时有嘈杂的声音在这里响起,但那些钻读修行典籍的学子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原来又是有人被执事横着抬了出去,陆泽神情古怪的望着那昏厥士子模样好生熟悉:“这不是...宁缺吗?”
旁边有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感慨出声:“渍渍渍,宁缺体格真好,这已经是这旬晕倒的第二回了吧?”
执事们抬着宁缺快速向楼梯口快速跑去,动作熟练的仿佛操练过无数遍,嘴里喊着让一让。
陆泽见状,摇了摇头,哑然一笑。
在二楼的诸生们都是来自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他们像宁缺一样,都对那个玄妙的世界无比好奇,而且都非常自负,他们相信自己能够踏入那个崭新的世界,所以他们才从一楼来到了二楼,所以他们继续沉默低头看书,尽管其中有些人同样已经摇摇欲坠。
二楼楼畔的窗边红木圆桌处,坐着一位穿着教授袍的中年女子,不管楼中发生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在案上描着自己的篆花小楷,但这时的女子却微蹙着眉头抬起头来,眼神里泛着异色,轻声开口:“你...要上三层楼?”
这句很是轻柔的话语仿若在二楼诸多奋力观看书册的人耳畔,响起的春日惊雷。
陆泽神情平静的对着面前这位负责管理旧书楼的女子点了点头,旧书楼的一层楼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哪怕是这二层楼里的许多东西对陆泽的帮助也并没有那么大,因为术科房的教习们讲解的便是二层里的这些东西。
所以,陆泽才要上三楼去。
在诸生惊骇无比的目光下,只见那位女教授竟是默默点了点头,阵阵惊呼声响起,霎那间的功夫书楼的二层楼里又倒下了几名,而其余人则是嘴唇泛白的望着陆泽与女教授离开的方向,两人仿佛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令人们再度抬手揉了揉眼睛。
“陆...陆师兄上三层了?!”
这条消息很快便从旧书楼的二楼传遍到了书院的角角落落。
震动书院!
.......
“旧书楼的二层跟三层之间并没有路。”
“嗯...因为三楼的东西本就不是给前院的学生们看的东西。”
三楼的占地面积比二楼要更下,但其中放置着的书架同样更少,仅临列而出五道书架,不知何等材质早就而成的书架最上端,写着会令人倒吸凉气的字。
中年女教授淡然的望着不远处的书架:“天下四大不可知之地,一观一寺一山二层楼,各派典籍秘学便在三楼,剩下那第五个书架,则是除却不可知之地以外,有资格列入其中的秘学,比如南晋剑阁柳白的剑、西陵神殿的术法。”
她转过头来望着陆泽:“你还未入后山,如今只能够在这里待一盏茶的时间,什么时候你踏入到了洞玄境界,便可以三楼久待,还有就是旧书楼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女人那略显好奇的目光投入到陆泽身上。
书院旧书楼第二层楼内的修行册,全部是大修行者蕴念力入墨而作,每本修行册上均是无上佳品,陆泽能够获得入到三层楼的资格,其实是陈皮皮那个家伙在二师兄君陌那边得到了允许。
“你想学什么?”
“剑。”
“剑圣柳白的剑?”
“不,是我自己的剑。”
名为余帘的女人微微一笑。
难怪二师兄会选择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