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三太阳纪的遗留?”路明非问道。
“不。”神父忽然加重语气道,“第三太阳纪所有生灵的心愿是‘守护’,而昆古尼尔的本质是‘贯穿’。它不是链接命运,而是要贯穿命运,它继承的是第四太阳纪的‘遗愿’。”
“被既定的命运所葬送,所以憎恨固有的命运,誓要将命运彻底贯穿吗?”路鸣泽轻声道。
“是的。”神父叹息,“这是被注入了一个文明的憎恨的力量,掌握它的人都会受到影响,逐渐迷失,即使是拥有‘心之壁’的诺恩斯也无法长久握持。”
“第四太阳纪没有遗民?”路明非道。
“很遗憾,第四太阳纪和第一太阳纪都没有幸存者。”神父面色惋惜。
“第四和第一都没有遗民?”路鸣泽忽然蹙眉道,“可诺恩斯说这世上有三位遗民,而你自称最后一个闪族人,第三位是和诺恩斯同一时代的?”
“不,那位与我同出身于第二太阳纪,她并非闪族人,你们或许听过她的名字——乌洛波洛斯。”
“……那条被炼金术士奉为魔术之王的永恒之蛇?”
“按照这个世界流传的说法是这样的,但在我们的时代,我们称她为‘诡诈者’,也就是所谓的伊甸园中的那条蛇。”
“你颠覆了我们兄弟俩的认知。”路鸣泽吐槽道。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直到今天才出现在我的面前。”路明非眯眼道,“只是因为世界线变动?那我换种问法,如果世界线没有变动,一切都是原来的轨迹,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神父道:“身为旧时代的残党,我们一般不能干涉这个时代的正常进程。”
“‘一般’这个词用的很好,下次不准再用了。是你干涉了玛雅文明吧?”
“准确的说,那是拨乱反正,因为乌洛波洛斯的插手。”神父苦笑道,“我们三人的目的都不同。我存在的意义是见证,而诺恩斯是守望,我们承载的是整个世界最后的遗愿,但乌洛波洛斯不同,她没有任何目的。”
“没有目的?”
“是的,她单纯为自己而活,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唯一在意的就是世界的循环更替。”
“懂了,一个随心所欲的强者。但我从未听闻她的消息,她很低调?”
“她在第四太阳纪末尾时被我封印了,因为她直接导致第四太阳纪提前了一百年迎来循环。”
“你们的力量和我们相比孰强孰弱?”
“当然是阁下二人。龙文是这个时代独有的秘钥。力量的开启离不开秘钥,当诺恩斯将剑鞘交付到那个人类手中,就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后的秘钥。现在的她,换做龙族的力量体系,也就相当于一个次代种。”
“手握秘钥的诺恩斯有多强?”路明非问。
神父面露难色到:“我们的力量不属于这个时代,很难定义划分。而bug之所以是bug,就是因为专长某一方面,且达到了极致。诺恩斯手握秘钥时,即使是昆古尼尔也很难伤其分毫,但她的攻击手段过于单薄。”
“同理,昆古尼尔的锁定与贯穿也是bug级的,却不擅长守御。”
“当然了,旧时代的余晖再是光辉璀璨,也动摇不了新世纪的太阳。”
神父笑着补充。
路明非笑眯眯到:“哪里哪里。对了,‘奥丁’拥有改变局部世界线的力量吧?这份力量来自第四太阳纪?”
“是的,第四太阳纪拥有改写局部世界线的力量。”神父目光复杂到,“正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改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才让第四太阳纪的生灵彻底绝望,最终意识到了命运的不可逆,在极尽扭曲中诞生了这把誓要贯穿命运的bug武器。”
路明非喃喃道:“命运的……不可逆?”
“是的,命运的不可逆,当你自诩改变命运时,又怎能确定这不是命运本身的一部分?”神父双手合十,十字架悬于身前,深色悲悯。
路明非遥望依旧无光的夜幕,沉默良久,似乎在思索神父的问题。
他忽然道:“差点被你带进坑里了。这问题完全没有意义,不管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只要它按照我希望看见的轨迹走下去,那它就是好孩子。”
“我有位长辈说过,好孩子就该被原谅。”
“而坏孩子,自然要打屁股。”
……
……
“不要急,再等一等,等他们更靠近过来。”
楚子航和夏弥背对背,挥舞村雨,红亮的刀刃将来犯之地一一斩成两截,圣剑则在夏弥手中。
这把诺恩斯口中“也就噼噼柴”的彷制品哪怕是残缺的,锋利程度也胜于村雨,砍扑上来的死侍如砍瓜切菜,果然是“噼柴”神器。
大概在诺恩斯眼中,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撑死也就划分在“柴木”的行列,可能还有所不如。
此时成群的黑影将他们团团包围,它们挥舞着惨白枯瘦、宛如鸟爪般的手,不时和刀锋交错而过,闪过一连串火花,可想而知被这些手摸到的结果会是什么。
芬格尔则不知去向,在黑影的嘶吼声从黑暗中传来时,这家伙就和兔子一样蹦了起来,闪没影了。
他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