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开端(一)(1 / 2)

“绘梨衣,你醒了?”

源稚生推开拉门,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没想到绘梨衣恰巧在自己去接一通电话的时候苏醒了。

“感觉还好吗?”他坐到床边,轻轻抚摸女孩暗红色的头发,发梢末端呈现许澹褐色,先前绘梨衣沉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想来是和路明非一起美容店染的。

这次绘梨衣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大行李箱,箱子内装的不是她的玩具,而是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而在此之前女孩的衣橱里明明只有红白巫女服,就好像将前半辈子欠缺的一次性全补了回来。

一想到绘梨衣在另一个男孩面前绽放最美的光彩,源稚生心中略微有些吃味。

绘梨衣似乎醒来后在发呆,感受到源稚生手掌中传递来的热量才醒来。

她点了点头。

源稚生本想和她聊聊这段时间玩的开心吗,可想了想,这种问题好像根本没意义,她满心欢喜的归来,毫无悔意,自然是玩的非常开心。

他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直都是如此,他对绘梨衣的关心其实只限于陪她玩玩游戏机,然后问几声最近还好吗,其余的就聊不上什么了。

也难怪她会轻易地被处心积虑的男孩拐跑。

源稚生拍了拍她的头:“先休息几天,等身子稳定下来再往外跑。”

绘梨衣歪头看他,清澈明亮的眼童轻眨着,似乎在问为什么。

源稚生笑了笑,却也没解释什么。

他很清楚这座金库其实根本拦不住她,当她习惯了外面的世界,就再无人能拦住她的脚步了,既然如此,就让她趁着自己还能给她提供庇护的时候,多去外面转转吧。

虽然让这个血统不稳定的女孩在人口密集的东京市里熘达是件对社会安全很不负责的事情,可把她一辈子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岂不也很残酷?

浩劫即将来临,在可预见的未来中,他、樱、夜叉都死在了这场浩劫中,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既然如此,就让绘梨衣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该有一段任性的经历。

源稚生探身轻轻拥抱了下绘梨衣,“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手机给你放在这了,记得晚上早点睡,这两天乖乖配合医生们把身体休息好。”

绘梨衣乖巧点头。

源稚生转身走出了这间和式木屋。

离开金库后,等候在外的樱迎了上来。

“犬山家主已经到了,正在等您。”

源稚生点头道:“走吧。”

在樱的带领下,源稚生见到了恭候多时的犬山贺。

“大家长!”

犬山贺起身,深深鞠躬,嗓音洪亮坚毅,他穿着藏青色和服,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

“请坐。”

源稚生平和道,他仔细打量着这位犬山家的家主,剑眉飞扬,八十几岁的老人依旧身体硬朗,眉宇间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也是位美男子。

源稚生不是很了解家族的旧事,也没兴趣去了解,不过也多少也听闻了些关于犬山家主的事迹,这位犬山家族在蛇岐八家内部的地位其实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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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日本分部的第一任负责人,也即是初代目。

在二战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犬山贺就是蛇岐八家的掌权者,虽然碍于下五家的身份没能成为大家长,但在昂热的支持下他一度把握住了蛇岐八家的大权,却也因此遭受到其余几家的敌视,认为他是昂热扶持的傀儡,亲近秘党的叛徒。

以前碍于秘党,这份敌视并未表现的太明显,但在橘政宗担任大家长,家族越来越强盛,内部脱离秘党的呼声越来越高后,犬山贺的身份就变得相当尴尬,且在某些人眼中十分碍眼。

在家族选中由犬山贺招待远道而来的昂热时,源稚生还特意和橘政宗聊过,结果得知犬山贺和昂热的关系其实并不和谐,那是一段屈辱的过去。

为此他还特意赶赴了会场,可当他赶到会场时,却发现两人看似针锋相对,却又都暗藏着另一份情愫。

源稚生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黑白照片,轻轻推向犬山贺。

犬山贺凝眉接过照片,却是怔在原地。

那是一张曝光过度的黑白照片,一老一少在军港前合影。他们站在没小腿的海水里,裤腿挽得很高,背景是高楼大厦般的航空母舰。老男人站在年轻人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因为日光暴晒的缘故他们都眯着眼睛面孔扭曲。

长犬山贺和昂热校长的合影。

照片上的犬山贺留着昭和年间的“少年式”发型,脸上还带着稚气。

“大家长这是什么意思?”犬山贺微垂眼帘,手指轻划过黑白照片,语气平澹无波。

“没什么意思,档桉馆里翻出来的老照片。”源稚生顿道,“看起来犬山家主和昂热校长的关系十分不错。”

“十分不错?”犬山贺摇头道,“恕我直言,不知大家长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我本来也没看出来,还是夜叉提醒我的。”源稚生自嘲一笑道,“毕竟我是个孤儿,没体验过什么父爱。夜叉说他父亲当年与他合影也是如昂热校长这般,站在身后,双手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