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我是恺撒·加图索(二)新年快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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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一旦说出来,一旦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就好像输给了这份苦痛,也输给了自己。

所以要忍着,要独自在无人的夜晚辗转反侧,要一个人去消化这份痛彻心扉。

这样,大概就是长大了吧。

路明非有刹那的失神,可很快他就恢复了清醒,听老大在身边罕见地絮叨着。

他说他的叔叔算不上好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还是与昂热校长等人作对的商人。

他的这位叔叔脑海里装的只有家族,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搬到加图索家族去,让加图索家族成为统治世界的皇帝,所以说他是个野心家一点问题没有。

他说自己这位叔叔从来都不讨人喜欢,很多人讨厌他却又为了金钱不得不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就连他这个侄子也不喜欢他,觉得老家伙虚伪而贪慕权力,一边喊着真想回到乡下与世无争又一刻不得消停,搅风搅雨……

……

还有很多。

恺撒在今晚说了好多。

路明非听老大说了无数关于弗罗斯特·加图索的坏话,给后者扣上了好多帽子,好像他真的发自内心地讨厌棺材内的老家伙,后者没有一点能让他喜欢的地方。

可路明非却注意到,他每一句的前缀,都是“他的叔叔”。

恺撒突然顿住了,他望着冰冷的棺材沉默不语,里面躺在同样已经冷冰冰的叔叔。

他轻声说:“可他是我的叔叔啊,他再坏再让人讨厌,他也是我的叔叔啊,也许他还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之一。”

那一刻,路明非仿佛能看到老大浑身释放出的,悲伤而汹涌的气息,慢慢浸没整间大教堂。

他们在那夜坐在中央祭坛的阶梯上,仰起头,透过拼花玻璃的穹窗,一直看向深邃的夜空。

这一夜没有星辰,乌云翻滚着聚集在米兰的上空,色泽沉重如铅块,乌鸦在教堂顶上单调枯涩地叫着。

恺撒说着那些从记忆深处翻涌出的破碎画面,那些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画面。

路明非只是静静聆听。

他在今夜又成为了一位合格的观众。

事实上他一向都是很好的观众。

恺撒与他说的不仅仅是他和弗罗斯特的过往,还有最新得到的消息和情报。

他称自己在收拾叔叔遗物的时候,找到了一封信,那是叔叔留给他的。

叔叔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今天,提前给他准备这样了一封信。

恺撒突然问路明非,在原来的时间线中,弗罗斯特·加图索,也是在当下这个时间死的吗?

路明非摇头,说不是,要晚很久,而且弗罗斯特原先应该死在奥丁的手中。

恺撒点了点头,轻声提醒他命运的流向看来已经发生了偏转,一定要当心些,不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而心生大意……

沉默了会,恺撒继续说到信上的事。

信上说如果他突然离去,自己务必要小心家族内部的反扑,庞贝愿意回来统领家族是最好的,但如果不愿意,那么恺撒就要提前接过家主的位置了。

信的最后还有一个名单。

上面标注着家族内部以及外部盟友,有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需要恩威并施,又有哪些家伙可用不可信,动乱之时必先取其首级。

还有一定要小心元老会。

弗罗斯特在信上言元老们所图的已经不是家族的未来,而是他们自己,一群整天躺在医疗室内的老家伙,在崭新的生命和家族之间,他们已经守不住底线了。

恺撒忽然停顿,看向路明非,低声说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幕后之人。

那些元老即使不是幕后之人,也绝对与其有着深深的联系。

路明非点头。

恺撒又沉默了会,然后问他听到没有,路明非也沉默了会,说听到了。

这间大教堂除了他们三人外便再无其他人,帕西守在门口,可不远处的殿堂中却有人在举行晚宴。

这是教会的习惯,当葬礼结束后,送走了致哀的客人们,家族成员们便会聚集起来,由牧师主持一场弥撒,然后是领圣餐。

他们觥筹交错,玻璃酒杯碰壁的声音频频响起,清脆悦耳,有女人的娇笑声还要男人状似绅士的邀请。

这宴会合乎礼仪,只是太热闹了些,喧闹欢腾,倒像是一场盛大的庆祝。

一如当年。

恺撒笑道:“当年我妈妈的葬礼上,这群家伙也是如此,我叔叔也在其中,所以我一直很讨厌他,很讨厌他们,连带着整个家族,没想到今时今日又是如此。如果叔叔还能醒来,我会嘲讽他,那些人对他和对我的妈妈没什么区别,他以为他是家族的中心,但在某些人眼里他也只是碍手碍脚的拦路石。”

路明非也笑了笑,因为他听到了慌乱的尖叫声,地下的水管突然爆裂,水花四溅,让优雅的绅士、女士们沦为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绘梨衣好奇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吗?”

恺撒望着教堂外,依然微笑道:“当年我没有掌握这种力量,所以我只能骑着摩托车,闯入他们的晚宴,冲上餐桌,将酒杯餐盘碾压成粉碎,连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