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察觉时,弗罗斯特又不得不按照学院的制度流程去找庞贝来拒绝恺撒前往日本,而等帕西在西z高原的某个不知名寺庙找到庞贝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在他们还纠结于是否将恺撒捞出来时,一切都快结束了。
庞贝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恺撒的成长进度打破他们的计划。
他们原本很担心,暗中警惕从东京归来的恺撒,直到确认从东京回来后的恺撒并没变化多少,才松了口气。
可现在……
“至少让先我看看王冠的模样。”
“我接受你们的邀请,我也想登上世界的王座,而且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要找到那些杀死我叔叔的渣滓们,和那个种马一样用猎枪崩了他们!让他们知道得罪加图索家族的代价!”
恺撒一字一顿,目光凶狠仿佛要择人而噬。
老人们一时间面面相觑。
“恺撒,我们能理解你想为弗罗斯特报仇的欲望,但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你需要……”
“够了。”恺撒澹澹道,“全人类和混血种的敌人已经出现了,你们不会还要我先杀了庞贝,为两位死去的家族元老报了仇,再为我戴上王冠吧?”
阿尔法语塞。
“你们总是这样。”恺撒皱紧了眉头,“一遍遍地强调重复,却从未在我面前真正展露,你们是在给我画大饼吗?”
阿尔法叹息道:“恺撒,我们希望你明白,家族为了守住这顶王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必须保证它带在最合适的人选上。”
恺撒环顾一圈,张开双手,仿佛要拥抱所有,他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难道不是我吗?我想我就是你们期待中最合适的人选,可你们却还在犹豫,是因为庞贝?可我和他毫无感情,他甚至比不上我叔叔爱我。”
阿尔法沉默片刻,恺撒的主动与激进超出了他的预料,并且恺撒完全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他揪着家族口口声声的爱不放,执意要他们证明,而他暂时找不到合理的拖延借口。
“我们当然会亲手将王冠为你戴上。”阿尔法轻声道,“但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想知道家族为何选中了你吗?”
“不是因为血统吗?”恺撒挑眉。
老人们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没错,是因为你的血统,可恺撒,你真的明白你的血统高贵在哪里吗?”
恺撒眯起眼,他很想一拳砸在老家伙的脸上,告诉他当然是因为他的母亲。
“恺撒,其实即使是家族内部,也有人质疑家族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何偏偏是你。”老人缓缓而述道,“有些人觉得言灵是血统的体现,而你的言灵【镰鼬】虽然不差,却也远远当不上最强,家族这些年诞生了不少优秀的血脉,其中甚至有序位101以上的高危言灵,但他们都不是家族要等待的人。”
恺撒微微眯眼,他关注的点是,这些觉醒了高危言灵的人去了哪里?
家族内部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人。
难不成送到了某个无名小岛上的修道院里?
恺撒相信家族会坚定地支持学院将不稳定混血种送上去,但前提是这些人不能是加图索家族的。
“恺撒,【镰鼬】并不是你的言灵,起码它不是你父母遗传给你的的。”
老人终于向他揭露了最后的真相,
“你还记得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觉醒的【镰鼬】吗?”
“你应该已经忘记了,你过去一直以为这是你妈妈遗传给你的,而传给你的代价是她失去了听觉,但其实不是的,是你妈妈失去听觉后,你才觉醒的。”
“你渴望代替你妈妈听到世界的声音,世界便回应了你的意志。”
老人凝望着恺撒海蓝色的双眼,深情道:“恺撒,你不是被家族选中的人,而是家族被你选中了。世界选择了你,你理当登上世界的王座。”
恺撒怔然。
老人的话让他陷入了失神,他一时间无法理解对方的真正含义。
他这一生中听过无数种常人不可能听到的自然音律。
幼年时的春天,他常常连续几个小时站在阿尔卑斯山山麓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露出白痴般的微笑。
这种时候加图索家的管家和仆役们就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说年幼的继承人是否精神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看来这片山原虽然长着茂盛的蒲公英,却还是单调得令人发疯,偶尔看上一会倒是极美,但看多了,便觉得视野过于单调枯燥,可恺撒却一看就是大半天,直到妈妈来找他。
难道小孩子不应该喜欢热闹么?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窃窃私语声同样被恺撒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但他懒得和他们计较,因为这会浪费他聆听世界的声音。
他从不热衷于那些能发出欢快声音的小玩具,反而对这片只有风声的草地感兴趣。没人知道在恺撒的耳朵里这片山原上满是音乐,风吹散了蒲公英,无数小伞在风里旋转,这种声音被千百倍地放大后就像是用管风琴演奏的教堂音乐,蒲公英小伞如唱诗班少女的青嫩声音。
万千少女歌唱,整个山原就是这架看不见的管风琴的共鸣腔,独为一个人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