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运,而不是忤逆命运。”
“第二……”
她蹲下身,拍拍尼索斯肩膀,同情道:
“你确实没得选,不是指你和奥丁生而注定的互为死敌,而是我们现在不可能放你走的,如果弗里西斯真的占据了奥丁的身躯,你就是我们最后的保险措施。”
听到夏弥的坦诚直言,尼索斯脸色一黑。
他原本还在感伤于命运的生而注定与不可逆,下一秒这女人就让他直面了比命运还要残酷的现实。
夏弥幽幽道:“不过我还是能理解你在痛苦什么,作为过来者,我给你一个建议,与其纠结命运到底可逆不可逆,不如直接去直面他,纠结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你愈发患得患失,活在煎熬中。”
“而直面命运,至少能让你坦然地面对一切。”
……
……
楚子航随着玛尔斯来到了游轮的最顶层,这里海风很大,视野辽阔,能看到很远外隐约模糊的海岛轮廓。
玛尔斯剧烈咳嗽了几声,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楚先生,站在一头初代种身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楚子航道:“你确定要站在这里吗?你的伤势好像挺严重的。”
“无碍。”玛尔斯摆手,“我还没到会因为吹吹海风而伤势加剧的地步,这伤势也不是海风能影响的。”
“这是昆古尼尔留下的伤口?即使是你也无法自愈?”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楚子航不由想起,那日在奥丁的尼伯龙根中,师弟主动代他接下了奥丁投出的昆古尼尔。
对师弟来说,那好像根本不算什么,就只是一根百发百中的长枪。
“昆古尼尔是规则级的武器,能对抗规则的只有规则。”玛尔斯目光奇异地看向楚子航,“你的身上,似乎有和昆古尼尔类似的气息,是我的错觉吗?楚先生。”
他的目光隐隐落在了楚子航始终提着的长剑上。
楚子航握刀手一紧,没想到对方如此敏锐。
玛尔斯微笑道:“放松,别激动,我们暂时是盟友。而且我已经快死了,夺了你的武器也无用,更何况你还是陛下的友人。”
楚子航沉默片刻,低声道:“你们称他为陛下?”
“陛下就是陛下,他没有其他的称谓。”玛尔斯淡淡道,“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都是龙族的王。”
楚子航摇头道:“也许,他并不喜欢你们称他为陛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玛尔斯一怔。
“也许吧。”
“你找我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底盘?”
“不,只是闲聊前的预热。”
玛尔斯慢慢转过身,背靠着船舷,双手张开搭在两侧,后仰着头望向海上的天空。
他看了很久,眯着眼望着云海后灼灼的太阳,直到忍受不住耀眼而侧开目光。
闭上眼,眼前有些发黑,因为他直视了太久阳光。
“楚先生,你有尝试过吗,就这么睁眼直视着天上太阳,直到撑不住才挪开视线,你有测验过自己能坚持几秒吗?”
楚子航默然片刻。
“我听说过你们称他为高天之君,视他为龙族的太阳,你是在代指他的耀眼让你们无法长久直视他吗?”
玛尔斯失笑:“不要过于解读,只是一个小实验。不过你这种说法,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慢慢说道:
“长老会没有直接参与那场背叛,但我们也没有阻止,这和背叛没什么区别,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楚子航直截了当地问道。
沉默的反而是提问的玛尔斯,他慢慢阖上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又似乎对自己原本的答案出现了质疑。
“因为,不理解吧。”他闭着眼轻声道,“我们从未了解过陛下到底在想什么,也许那一战的结果其实正是陛下所要的,也许现在的一切,才是他真正想得到的。”
楚子航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直接问?”玛尔斯淡淡笑道,“是啊,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问呢?这么简单的办法,在过去的那些岁月中,却没有一人想到。”
楚子航沉默了,他听出了玛尔斯言语中潜藏的讥讽,可这却不是针对他,而是一种自嘲。
他们怎么会想不到呢?
他们只是不敢。
没有人敢闯进那座威严的神殿,问陛下您到底要什么?
“我降生于世的时间比较早,虽然比不上艾德乔等第一批降生的初代种,但也是紧随其后的第二批。”
“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神殿,陛下也没有孤坐在神座上,他坐在篝火旁,教我运用血脉中记录的力量,那是火系的言灵,是火元素的极尽掌控。”
“他让我把面前的木堆点燃,那时候我刚降生,懵懵懂懂,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朵小火苗,陛下被我逗笑了。他仰着头哈哈大笑,头顶是点缀着群星的夜空,我则是呆呆地看着他,却没有丝毫的惶恐不安,因为我知道他没有生气,我能感受到他由衷的喜悦。”
“他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掌握火元素,等我终于点燃了那堆木柴,陛下微笑着拍了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