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对儿女之情从未有过经验的少年将军,动作也是格外的生疏和粗心。
令姝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抽泣着点点头。
夏阳微微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肩头,低头拿帕子替她擦眼泪。
“莫要哭了,虽然你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我一见你哭我就难受。”
令姝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子,那天在回朝的宫宴上见她一舞,夏阳便再也移不开眼。
在他眼里,令姝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上扬的狐狸眼宛若勾走了他整颗心。
他明白,这可能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他要追她,哪怕她是青楼女子,他也要伪装成青楼浪荡的常客,混坏自己名声,也只为天天看到她。
令姝是花魁,不少人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一些贵公子需要令姝伺候,可夏阳却屡屡花钱包下她的私人时间,不让其他男人接近她。
这些,夏阳做得清清楚楚,令姝也看得明明白白。
她接过夏阳手中的帕子,停止了抽泣。
夏阳他实在不会替女子擦眼泪,将她脸上的脂粉都擦走了不少。
她整理一番自己鬓发,对夏阳道,“那将军下一步要如何?”
夏阳想了想,道,“我的战马伤了几个百姓,我便让士兵带他们前去医治了,赔了些钱,估计他们也不会对我有恶意,至于马儿为何发疯,我还要叫人调查才知。”
有百姓的支持,再查出马儿发疯的原因,这样一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死。
等等,马儿发疯?
想起昨晚夏璃说的,让他今日不要骑马出门······
他不禁脸色一白,头皮发麻。
他若是骑马经过那个地方,马儿若是猝不及防发疯,那受伤的,便是他了。
再者,若伤到街上的大片百姓,那这个责任定是他的,他百口莫辩。
如今马儿莫名发疯,众人都看得清楚,不是他所为。
可若他骑在马上呢?
夏阳不敢去想,不管哪种情况,都很麻烦,眼前自己惹的这个麻烦也不小。
“发疯吗?今日那王莹儿撞到我时,她的马匹眼睛也是红的,一般不会有人在街道上骑马如此之快,难道她的马也不受控制了?”
令姝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况,那马一路奔驰,撞到她时,王莹儿也是一脸惊讶,王莹儿在原地制服那匹马时,也是用了很多力气的。
甚至,那马还险些将她甩了出去。
夏阳的战马发疯,也是王莹儿在旁边。
这样一说。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皆是找到了些线索。
一定是王莹儿身上有什么东西,刺激了马匹,或是气味,或是药粉。
“来人。”
夏阳叫来了自己的士兵。
“将军,几个受伤的百姓已经安置妥当,此事镇国公和···您母亲已经知晓了······”
士兵语气支支吾吾。
夏阳便道,“随他们知道吧,那个,你帮我传句话给外公,就说我已经知错了······”
他叫士兵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士兵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将军的,这样行吗,镇国公都还在气头上。”
他将军居然想让镇国公去兵部尚书府,查查王莹儿身上有什么刺激马匹发疯的东西。
他觉得,疯的是夏阳。
镇国公不扒了他的皮就不错了,还帮他查?
夏阳一脸不耐烦,“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外公又不是傻子,快去,别打扰我和姝姝独处。”
士兵幽幽看了他们一眼,领命下去了。
令姝娇嗔看了夏阳一眼,脸颊也惹了一丝绯色。
夏阳从腰间拿出一枚金制的令牌,“姝姝,这个送给你,我若活着回来,这金令便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若是···情况不好,你就拿这金子给自己赎身,我的暗卫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辈子也······”
夏阳后路都给她选好。
令姝接过令牌,眼眶一热便扑到他怀中,“将军莫要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夏阳就笑,揽住她肩头,今日所做,他确实不后悔。
镇国公府。
绣琦郡主知晓事情的严重性,都未来得及去找夏阳,而是匆匆回了娘家,求镇国公一定要保住她的阳儿。
在场的,有镇国公,镇国公夫人和镇国公儿子。
绣琦看着眼前的爹娘和哥哥,直接朝着他们跪下了。
镇国公将手中的茶盏狠狠一摔,“真是个孽障,以前你说让我给他机会去打仗,他确实有些本事不假,现在有些军功和官职,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竟敢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对兵部尚书的女儿大打出手,若是人没事还好,如今兵部尚书传来消息说,他女儿情况严重,吐血之后还未醒,你可知王莹儿嫁给六皇子,对我们家有多少好处?”
六皇子的母妃慧妃,是镇国公的另一个女儿,扶六皇子上位,慧妃就是太后。
如今的太后,也就是镇国公的妹妹,会变成太皇太后,届时,整个朝堂不都得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