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钊手里的逗鸟棒,哐当一声落地。
就如同他的好心情,在这一刻全没了。
靠。
造孽。
根本逃不掉啊!
此刻,他多么想喊上夏阳一同前去。
可他能吗?
他不能。
阴沉着脸,容钊对前来通报的小厮道,“就说本王身子不适,怕感染了病气给王莹儿。”
小厮一脸为难,看了眼容钊立马低头道,“这是太后娘娘和您母妃慧妃的意思。”
容钊眉心紧皱,越发的不耐烦了。
“知道了,一会就去。”
小厮退下。
容钊心底闷了口气,重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从小到大,他母妃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处处管着他。
他本来就是讨厌被约束的人,可若不听母妃的话,便也得不到如今的地位。
对此,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小被强势约束惯了,容钊便喜欢一些温柔的乖巧的事物,比如手中这只温顺的鸟。
“殿下,需要洗漱整理吗?何时备车马?”
随从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钊斜睨了他一眼,“她王莹儿算什么东西,本王愿意去探望她该感到荣幸,还需本王沐浴?她也配?”
别说王莹儿了,就连王尚书见到他也得看他脸色。
真不知道王莹儿哪来的底气给他提要求。
就连他外公的话,他有时候也不听。
在长辈面前不能叛逆。在一个女人面前还不能了?
他非要硬气一回,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拿捏的。
对侍从道,“今日开始,你去帮本王留意一些京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本王就不信了,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外公和我母妃摆不平王莹儿。”
随从一听这话,险些惊掉了下巴。
想起那日王莹儿一鞭子抽碎的木凳,不禁冷汗直流。
本以为自家殿下会害怕,却不曾想,他如今竟如此硬气。
不过他是下属,也不好说什么,忙道,“是,属下一会就派人去打听。”
“备轿。”
容钊放下手里的鸟笼,心情似乎缓和了很多,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去。
随从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总觉得六王府的后院会不得安宁。
王尚书府邸。
顺理堂的六长老为了救治王莹儿的内伤,甚至在王尚书府住了好几日。
王莹儿今日能醒来,还是他偷偷用了老大给他留下的药方。
王尚书命人托着一小盘黄金,摆到他面前。
“六长老,这几日多亏了你,小女内伤严重又被歹人下毒,若不是您及时来到······小小心意,还望受纳。”
王尚书言语恭敬礼貌,虽然自己是高官,但谁又敢保证自己没有生病的时候。
顺理堂个个医术高超,堪比宫中黄御医。
若能以此来多些交情,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利无害。
六长老眼神被那堆黄金深深吸引,却还是虚伪地摆手不愿接受。
“不不不,夏少卿既然请我出山,那这些他自然是打点好的。你就莫要······”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脱着。
就在这时。
六长老腰间的布袋口子一松。
气氛顿时尴尬住了。
王尚书很会做人,见状便往六长老的布袋子里塞黄金。
六长老:“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真的带了个懂事的袋子出门!
王尚书笑眯眯道,“当然,您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将手中最后两大坨金元宝,全塞进了六长老的布袋子里。
六长老:······
好吧,他的袋子如此懂事,王尚书也如此懂事。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将腰间的布袋口子系好,六长老咳了两声,直起腰杆吩咐道,“令千金虽已醒来,但五脏六腑受损,万不可再受到撞击,还有就是,她性子有些躁动,容易留下后遗症,千万别经常生气才好啊。”
“当然,多谢神医。”
王尚书说完之后,请人将六长老送了出去。
回头看着脸上毫无血色,饿得削瘦的王莹儿,不由得心疼地摇摇头。
王莹儿喝完婢女端过来的药,转头对上了王尚书的目光,皱眉道,“爹,若他真有本事,
便不会让女儿昏迷多日了,你讨好他干嘛?”
王莹儿以前又不是没有受过内伤。
府里医师如此多,医治她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况且自己不像那些娇弱的女子,磕一下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这次她听到自己昏迷多日,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看见那个所谓的神医,眼色垂涎地看着那堆黄金时,王莹儿心中有一个歹毒的猜测。
定是那所谓的神医,拖延几日才让她醒,以此来圈她们尚书府的钱财。
“莹儿,你可知顺理堂乃是陛下秘密收编的神医堂,在六长老来之前,多少府医看过你的伤势都束手无策,你该听他的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