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皱了皱眉头,忙打圆场,“小女的内伤至今还严重······”
绣琦郡主体谅道,“无妨,繁文缛节而已,还是身子要紧。”
王尚书心底松了一口气,看向绣琦郡主身后的何嘉月询问道,“这位是······”
何嘉月忙上前,弱柳扶风地行了个礼,声音娇软道,
“回大人,民女是青州何家之女何嘉月,也是国公爷的表亲,此次前来,是代替夏阳表哥来向王小姐赔个不是,夏阳表哥已反省过,还望王小姐莫怪。”
王莹儿白了她一眼,眼底全是轻蔑。
惺惺作态给谁看?
王尚书也愣了愣,“当然,此事我们也有错,大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是最好的。”
他心里清楚夏阳的态度,说反省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算了,对面的人一来就亮了身份,他也不能得罪。
何嘉月还算有些礼数,他也不好真让她赔罪。
绣琦郡主看不出气氛微妙,也开口道,“尚书大人,本郡主带了些补品前来,还在前厅,劳你前去清点一二。”
王尚书忙道,“好,郡主请。”
王尚书知道绣琦郡主故意支开他,定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他。
于是两人顺势离开,留下了王莹儿和何嘉月在房中。
何嘉月有意讨好,上前微微行礼,“王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王莹儿上下打量她,语气轻蔑道,“好不好你看不出?何必说这些套近乎,本小姐和你不熟。”
她生平最讨厌这种惺惺作态,装得温顺的女子。
像她这种豪迈直爽的,全京都都找不到一两个。
她们装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讨男人欢心?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哼,同样是女子,她还看不出来何嘉月那种小心思吗?
何嘉月脸色微微一僵。
早听说了王莹儿仗势欺人,豪迈飒爽,却没想到她却这样不给面子。
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一抹微笑道,“王小姐果然如同传言一般,面若天仙,却英姿飒爽,是个心直口快的骁勇之人。”
王莹儿闻言,脸色松懈了不少,即使面色苍白,也微微抬头,颇为自豪的样子。
“那当然,本小姐可不像你们,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不是要替夏阳赔罪吗。这样,你给本小姐敬茶,本小姐高兴了,便不与夏阳计较,如何?”
何嘉月微微皱眉。
同为女子,她怎么会不清楚王莹儿话语间的讽刺。
都是千年的老绿茶了,谁还看不出谁茶盏里装的什么茶?
贱人!
她有意讨好,王莹儿居然还得寸进尺了?
王尚书听见她的身份,也是客客气气的,凭啥王莹儿也配她敬茶?
谁不知道赔罪只是一个场面话,谁又会真的让镇国公一方的人去赔罪呢。
但是王莹儿,却借着这个羞辱她。
罢了,都到这一步了,她若是能帮助夏阳表哥与王尚书府冰释前嫌,夏阳表哥也会记她一个人情。
到时,她再和夏璃争夺正妃之味,也好有个后盾。
想到此,何嘉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王莹儿婢女端来冒着热气的茶盏,袖子底下的手,不由得攥紧。
她接过茶盏,鞠躬低头,艰难吐出几个字,“民女替夏阳表哥赔罪,还请王小姐不计前嫌,莫要与夏阳表哥计较。”
这时,王莹儿的婢女将房门大开。
好几个下人就在门外,看着何嘉月。
何嘉月余光瞟了一眼,死死咬着唇,低头等着王莹儿接过茶盏。
第一次见面,就被如此羞辱,讨好这种没眼力见的愚蠢小姐,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她甚至还能感到外头几个下人好奇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那王莹儿的贴身婢女,更是对她轻蔑和不屑。
本以为她做到这一步,王莹儿便也会给个台阶。
不曾想,王莹儿压根没打算接她手中的茶盏,反而风轻云淡道,“你不是很懂礼数吗,这奉茶赔礼的姿势不太对啊,小蝉,教教她。”
何嘉月牙根都快咬碎了。
呵呵,我不懂礼数?
你见到郡主不行礼,你好意思说我?
贱!人!
婢女小蝉笑道,“何小姐看好了,赔罪奉茶是这样的。”
说罢,小蝉便行礼跪下,磕了个头,而后端起一旁的空茶盏道,“民女何嘉月,参见六王妃,民女求六王妃宽厚大量,不与夏阳计较。”
而后,重重往地上一磕头,“六王妃若是当真记恨夏阳,民女愿替他赔罪。”
王莹儿满意地点点头,抬了抬手,让小蝉起来站到一边。
“何嘉月,你可看清楚了?”
何嘉月扯嘴苦笑,咬着银牙道,“看,看清楚了。”
理智战胜了心中所有的屈辱,都做到这一步了,如果不继续,怕是前面的屈辱都白受了。
她狠下心,往地上一跪,双手奉上茶盏,“六王妃,民女愿替夏阳赔罪!”
她都做到这一步,如果王莹儿还不接的话,那便是她的不是了。
王莹儿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