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月看着容钊从假山后出现,不由得微微一怔,朝着他行礼。
容钊一个箭步上前,打算虚扶她,“你都这样了,还行这些礼数干嘛?”
何嘉月默默低头,“嘉月自小便知,礼不可费,六殿下怎会在这里?王小姐她身子才恢复,您该多陪陪她才是。”
“你自己都受尽了委屈,还管别人做什么?”
容钊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会有如此善良心软的女子。
可惜了,但凡王莹儿有她的十分之一温顺,他也不会如此抗拒这门亲事。
“王小姐她是病人,嘉月这些委屈,跟她的伤势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何嘉月低头,泛红的眼睑加上今日的精致妆容。
更显得她破碎,令人生起呵护之心。
容钊就是这样想的。
他无奈道,“你可真傻,不能因为她受伤了,你就要受伤,默默忍受委屈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叫随从去管家要烫伤药了,你这样处理万一留疤怎么办。”
何嘉月低头不语,一脸恭顺。
“到那亭子坐坐,等药送来,否则被你姨母看见,你要如何交代?”
容钊反问道。
何嘉月拒绝,“六殿下,这不太好,男女有别······”
“你与我可是表亲?”
“是。”
“你叫我一声表哥,表哥关心表妹有何不对,若本王对你冷眼,外头会如何传本王?”
何嘉月不说话了,点点头。
“这才对嘛。”
容钊微微一笑,带她前去亭子做好。
随从很快将烫伤药送来了,容钊打开罐子,微微蹙眉,“尚书府这药成色普通,你先用着,本王府里的较好,一会回去,差下人给你送去。”
何嘉月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膏,指尖无意间触碰到男人的手。
容钊感受到一阵温软划过,不由得手顿了顿。
何嘉月边沾了药膏涂抹在通红的手背,边红着眼睑看向他,“殿下,殿下可否将此事保密?”
容钊自然是知道何嘉月顾全镇国公一方和王尚书府的交情。
他有些想替她出头。
但见她红眼那可怜样,又不忍拒绝她。
“行,仅此一次,日后若再受委屈,定要找人替你做主,若无人替你做主,你派人来找本王便是。”
何嘉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柔女子,受了委屈不找人做主能怎么办呢。
想到此,容钊看她的眼神更是心疼。
何嘉月吸了吸鼻子,扯嘴一笑,“多谢殿下。”
正在两人交谈之余。
王尚书府管家急匆匆寻到此处,见六王爷和何嘉月一同在此。
精明的目光一闪,眯着眼禀告道,“不好了,六王爷,我家小姐又犯病晕倒了,如今老爷和绣琦郡主都到了小姐房间,那神医也派人去请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什么?又晕倒了?还会醒来吗?”
容钊忽地站起身,激动之余,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王莹儿未婚夫的事。
尚书府管家就道,“哎哟,王爷您放心,若能再请回那神医,小姐定会没事的。”
容钊听完,眉头一拧。
“走,去看看。”
说罢,看了何嘉月一眼,抬脚离开。
尚书府管家哈着腰,离去之时,也回头看了何嘉月一眼。
何嘉月嘴角温柔的笑意,忽然凝成了得意。
她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王莹儿如此蠢的,又蠢又爱装。
还羞辱她。
如今,她的未婚夫都被自己勾走了,她还被气晕了。
真是好笑。
既然不打算巴结她了,那何嘉月就偷偷出一口恶气。
日后她嫁给容辞与夏璃对付,六王爷也会站在自己一边帮她。
嘴角慢慢勾起,眉目得意一挑,王莹儿,你拿什么和我斗。
王尚书府又因王莹儿忽然晕倒的事情乱成一团。
拿着黄金美滋滋回程的顺理堂六长老,又被一帮武功高强的人拦在了路上。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怎么回事。
武功高强的人就道,“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
说罢,嫌老头腿脚太慢,两人干脆扛起他,朝着来时的路飞奔回去。
六长老:!!!
绑架都那么刺激吗?
他身上有黄金的消息,那么快就传出去了?
他还没捂热呢。
一定是王尚书不想给钱,派人来劫持他!
早知道他就出来赚这外快了。
现在好了,这几日,白干!
六长老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
御书房外,几个重要官员刚商议完事情出来。
镇国公却慢悠悠地走着,刚好容川的步伐又跟上了他的。
“二皇子,不,该叫您川王殿下了,川王殿下最近脚步欢快,是得了什么喜事?”
镇国公斜睨了他一眼,他这几日不想见到容川,都避着他走。
如今,他自己倒是跟上来了,真是烦。
容川温润一笑,脚步却慢了下来,“本王近日喜事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