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夏璃感觉到了来自房梁上不耐烦和厌恶的目光。
过了一会。
那一抹衣角消失,整个房间的气压,顿时便松懈了下来。
容辞锐利的目光微微一眯,也随着那衣袍的消失,而跟了上去。
子月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璃便道,“你师傅的内伤已无大碍,只需让内伤时的瘀血排出,便可醒来。”
说罢,从乾坤袋里拿出那套金针,整齐地摆开。
子月点点头,似懂非懂。
“夏姐姐,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守好门。”
夏璃淡淡吩咐,拔出一枚金针,在上面施了淡金色的术法。
对着穴位便扎了下去。
青云观主眉头一动,他虽昏迷,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能感知到房内发生的一切。
夏璃这带着术法的一针,确实让他胸口顺畅了许多。
夏璃慢悠悠地,一针一针朝着他身上扎去,当青云观主感到一股气流从丹田冲上喉头时。
他蓦地睁开了眼。
夏璃对着子月吩咐道,“拿盆来。”
子月直接忽视了地上准备好的大木盆,反手拿起师傅常用来洗脸盆递了过来。
青云观主瞪了子月一眼,来不及训斥,他坐起身来,开口“哇。”的一声。
朝着盆中吐出发乌的瘀血。
夏璃站远一步,微微嫌弃地皱着眉头,“果然电视上演的是真的,古代人喜欢吐血。不管什么病什么伤,吐个血准没错。”
吐血上头的青云观主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只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游走全身,不断地往他的喉咙输送新的瘀血。
他满目心疼地看着自己脸盆,想开口训斥子月,又“哇。”的一声吐了血出来。
“师傅,您慢点吐不着急,没人和你抢。”子月一脸真诚地安抚道。
青云观主:······
别学了套吃饭的话术就乱用好吗?
我在吐血耶大哥。
吐血,很严重的。
况且,你瞧瞧你干的这是什么事,旁边的大木盆你不用。
非得拿我那美容养颜的法宝洗脸盆来接血。
你知道这盆有多难得吗?
法宝耶。
你就拿来给我接血?
青云观主斜睨了他一眼,又朝着盆里吐出了两口血,一口是瘀血,一口是被气的。
好不容易吐完了,子月感受到师傅不善的目光,挠挠后脑勺笑道,“师傅您没事了吧?”
青云观主:我有事!
但他不能那么小气,只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晚些和你算账。
转而看向夏璃,青云观主开口道,“多谢你了丫头。”
夏璃也毫不客气地拿出那枚吊坠,在青云观主面前晃了一下,“不用谢,你答应过的,帮我解开吊坠。”
圆形的吊坠上,镶嵌了一颗半圆光泽极好的青色玉石。
魂灵珠就藏在那半圆玉石里。
青云观主猛地一惊,顾不得自己刚刚恢复的身子,翻身下床夺过那枚吊坠,满目震愕地看着夏璃。
“这吊坠,你从何而来的?”
夏璃微微一惊,严肃道,“这个吊坠不就是你们青云观的吗?那人偷了我的东西,将它封印在你们青云观的法宝里了,快帮我解开。”
青云观主脸色深沉,眸子里又带了些沉痛,“你先告诉我,貊赝在哪?”
夏璃猛地一个清醒,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青云观主叫子月关好房门,几人便在桌前坐下了。
“你认识貊赝?他身上有你们青云观的东西,难不成他也是你的弟子?”
夏璃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她万万没想到,貊赝那种邪道,居然出自青云观。
那他给容辞下咒,容辞痛苦的这几年,青云观岂能袖手旁观?
青云观主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弟子,而且还是我的第二个关门弟子。”
一旁的子月微微震惊,插话道,“师傅,您不就四个关门弟子吗?二十年前的陈端大师兄,我和子星,一共三个,那个二师兄,就是······”
就是眼前吊坠的主人?
师傅从未提到过他。
貊赝,就是他的二师兄。
“貊赝是你的关门弟子,敢情他这一身好修为,都是跟你学的啊,你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吗?”
夏璃语气激动,拍桌而起,恨不得将青云观主打一顿。
他大爷的,貊赝十年前便开始收集怨气害人,帮助金丘国的苗家一派,害死了容辞手下多少兵马。
又封印林铅大将军一家三十几口人的冤魂,凝聚怨气。
还给容辞下了那种生不如死的咒术。
而他,青云观主。
貊赝的师傅。
却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去阻止。
容辞何其无辜,镇守城池的将士们何其无辜,林铅一家人的魂魄,又何其无辜。
想到这里,夏璃气不打一处来。
说什么青云观第一大观,说什么南岳道法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