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官差们便将十几个被炸得乌漆嘛黑的男人带了进来。
乍一看,头发散乱,脸上乌黑一片,一点肤色都看不出来,只能隐约看到一双乌贼般的眼睛,在到处乱瞟。
十几个乌黑的人齐刷刷跪下,场面壮大,不忍直视。
还好天还未黑。
何老爷眉头一皱,不忍去看。
放个火把自己烧成这样,真是废物。
若是他的手下,定不会将事情做得那么蠢,放个火而已,不仅把自己烧成这样,还被官府抓到了。
一帮蠢货!
谁是他们主子谁倒霉!
正思绪一闪,那领头的纵火犯却对上了他的眼神。
纵火犯眼底发亮,透露着无比激动。
何老爷:有病啊?看我干嘛?
我是来保我手下的,不是来保你们这帮纵火蠢货的。
还在官府门口放火,你们怎么想的?
正当何老爷打算继续喝手里的茶盏时,高台上的马如生一拍案板,呵斥道,“大胆犯人,是谁指使你们来官府门口放火的。”
那带头的纵火犯便挺立起脊背,扬起下颌,用即为骄傲的语气大声回道,
“是青州何家何老爷指使的!怎样?你有本事砍了我啊?”
“噗······”
何老爷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大胆纵火犯,你可知眼前这位便是何老爷,你敢当着他的面栽赃他!”
陈捕头鼓起勇气,在何老爷身边呵斥。
他现在,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撇干净。
那纵火犯就冷哼一声,继续高傲道,“我知道,就是他指使的!”
黎宾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以他和老爷多年的默契,方才和老爷对视的那一眼,便是给足了他底气。
如今这府衙门前紧闭,他定要光明正大地将事情说出来,好趁机弄死陈捕头。
马如生一脸为难地看向何老爷。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你为何要指使人来烧我的府衙大门。
我们狼狈为奸,唇亡齿寒,您不记得了?
何老爷带着疑惑的目光回了过去。
本老爷没有,本老爷怎么可能烧你的府衙大门?
他明显是陷害,是污蔑。
两人眉来眼去的对话。
而看见自家老爷和马大人对视的眼神,黎宾心里无比兴奋。
老爷一定是提前探好消息来救他的,所以他在和马大人进行一些默契的交流。
太好了。
他终于平反了!
天知道这两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被关进去也就算了,吃的是发馊的窝窝头也就算了。
连擦脸擦身子的水都不给他们,好不容易他们用衣服擦干净了脸,第二日醒来脸上还是乌黑一片,只有牙齿和眼睛能看见。
要不是这里是府衙大牢,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趁着他们睡着,在他们脸上涂满墨水。
今日他好不容易联系上何大人的暗卫,让他通风报信回去找何老爷来救他们。
至于其他的前因后果,他想回去再行禀告。
如今他只记得,陈捕头那厮针对他,将他们抓进大牢,耽误了大事!
这两日吃不好睡不稳,他恨死陈捕头了。
恶狠狠地瞪了陈捕头一眼,黎宾趾高气扬地对着马如生道,
“是你们府衙的陈捕头抓的我,你要是不严惩他,何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此话一出,就连马如生都一脸呆滞。
什么?
一个犯人,居然敢要求父母官严惩捕头?
他是不是放火,把自己的脑子烧坏了?
他纠结的眼神看向陈捕头。
陈捕头心中嘘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回道,
“回大人,两日前他带着十几个人在衙门放火,我第一时间便带人出去救火,这帮人被烧得面目全非,却还不知悔改,言语威胁官府,
“我便叫人将他们全部关了起来,如今,就等您审理呢。”
他的语气很理直气壮,但心底却慌得一批。
为了让自己不认得管家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他昨天夜里,还偷偷带人迷晕了他们。
给他们脸上抹了墨水。
如今看到他们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陈捕头总算能开脱了。
而何老爷,在惊讶了一瞬过后,恍然想明白了什么。
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那纵火犯道,“你是黎宾?”
方才听声音他便有些怀疑,加上他理直气壮地说是自己指使的。
他便觉得有些奇怪。
眼前的人越看越像,对上陈捕头的话,他一下子便确定了眼前这帮乌黑的人类。
便是他那失踪两日的管家和私兵。
呃······
想到方才第一眼看到他们时的吐槽,何老爷咽了咽口水,妄图把心中所想永远吞到肚子里。
这些,当真是他自己的蠢货。
黎宾微微愕然,看向何老爷,“老爷,您不是早就认出我了吗?陈捕头明知道我是您的人,他还敢抓我。”
何老爷便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