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疤头的出现让我很惊讶,看秦老爹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赶紧问他是谁?
秦老爹无奈地看我一眼说,“这是我小儿子,叫秦涛,吃喝嫖赌样样都精,唯独不会干人事!”
秦老爹话刚脱口,门口秦涛就不高兴了,黑着脸走进院子,依旧流里流气道,“老头你怎么说话呢?我再不争气也是你儿子,赶紧把荷包蛋给我端来,我都快饿死了。”
“闭嘴,没你吃的份!”
秦老爹对这个小儿子很生气,凶巴巴地瞪他一眼,递来那碗荷包蛋,苦笑说,“周小哥,让你见笑了,家里没什么准备,你将就着垫巴一下肚子好了。”
“谢谢。”
我不是挑嘴的人,之前跟玄真子住在道观里的时候没少挨饿,能吃上荷包蛋已经很不错了,结果荷包蛋刚要动筷,就听到赖疤头的抱怨声,
“老头你过分了吧,有东西也不知道让给我,这小子谁呀,凭啥吃我家东西?”
这家伙一副泼皮无赖相,对秦老爹没有半点尊重,看着就让人反感。
秦老爹也气得直咬牙,跺脚说,“你闭嘴,周小哥可是咱们家的贵客,你想吃不会自己去做。”
秦涛却笑了,咧着满嘴的包谷黄牙,笑嘻嘻地指着我手里的碗筷,说自己做多麻烦,我就要他那碗。
“你个兔崽子。”
秦老爹把老脸一沉,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我见这爷俩就快要吵起来,赶紧起身劝道,“没事,先把我这碗让给他吧,我肚子还不饿,随便吃点就行。”
“小子,算你识相!”
陈涛是真不客气,上来就抢走了我的碗筷,端到自己房间胡吃海塞。
我都无语了,秦老爹更是差点气出了心脏病,直叹家门不幸,出了个现世报,
“小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秦勇你都见过了,还算本分老实,唯独这个小儿子……唉!”
我就笑笑不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秦老爹的家务事我没资格插嘴,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来阎王沟送信,等玄真子养好伤赶到这里,后面就没我什么事了。
秦老爹为了补偿我,只好回厨房给我形,却越看越觉得玄乎。
这村子的风水朝向很不好,位于大山背阴面,村口正对着一片树林,挡住了村子的运脉,村边小溪好似一把利剑,插入整个村子的命脉,从风水命理来说,这是一个“绝地”,根本就不该住人。
这几年跟着玄真子打杂,偶尔也接触到一些风水命理的知识,只是学得不精,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对,正纳闷的时候,秦涛已经端着那空碗走出房间,贱兮兮地跟我打招呼,
“小子,你到底哪儿来的,我家老头子居然对你这么客气?”
我把眉头皱起来,看向陈涛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很反感,强忍着不悦说,
“我姓周,是奉了我师父之命,来找秦老爹送信的。”
“切,原来是个送信的。”
秦涛满脸不屑,把手搭在我肩上,笑嘻嘻地问我有烟没有?
“没有,我不会抽烟。”
我心里更不爽了,动了下肩膀,想把他的手挪开,可余光瞥向他带着泥垢的指甲,心里却怔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向陈涛,眯眼扫视他一番,越看越奇怪。
这家伙身上居然散发着一股土腥味,额头发黄,被一股秽怨之气笼罩,尤其是鼻梁山根那一块位置,居然出现了一团灰影,这是典型的死气夺生之兆,说明很快就会大祸临头了。
秦涛被我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挪开藏满泥垢的指甲,依旧嬉皮笑脸说,“你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死钙片,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我,……
老实说我有点无语,这时秦老爹已经端着刚做好的面条走出来,呵斥道,“吃饱了还不滚回屋,别骚扰我的贵客!”
骂走了秦涛,秦老爹苦着脸对我道歉,“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小儿子太不是东西,从小被他娘惯坏了。”
我摇头说没事,只是微眯着眼睛看向秦涛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
“昨天村里给陈寡妇办丧事,你小儿子好像没在。”
秦老爹无奈说是啊,自己这个小儿子太不是东西,在村里人缘不好,整天就知道跟几个闲汉打牌抽烟,还隔三差五去村口的小卖部赊账,
“估计又是去哪儿打牌了吧,不把钱输光,他是不会回家的。”
我却眯了下眼角,自言自语说,“恐怕昨天晚上,秦涛并没有去村口打牌。”
秦老爹一愣,反问我说什么?
我只是笑笑,模棱两可地回复道,“没什么。”
打发完秦老爹,我就回了自己那间偏屋,却没有继续躺上床休息,而是把眼睛贴在门缝上,一动不动地看向秦涛的房间。
这家伙身上有股土腥气,指甲也黑乎乎的藏满了泥垢,一看就是去挖什么东西了。
联想到昨天晚上,陈寡妇尸体神秘失踪的事,我心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果不其然,天色刚黑下去没多久,我就看见秦涛拎了一个麻布口袋,肩上扛着把锄头,神神秘秘出门了。
他临走时还刻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