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对黄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黄令公这老家伙的本事绝对不是乱盖的。
他踩动禹步的姿势极为潇洒,步罩生风,好似风眼一样运转。
随着手中的法诀远转,那道削瘦的身影周围居然形成了一股罡罩般的飓风,将他整个气场拔高到了顶点。
当气势攀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老东西猛地把长剑举国头顶,目射精光,沉声诵念起了咒语,
“三清祖师在上,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对比明通法师那中正平和的佛号声,黄令公咒语明显多出了一分肃杀之气,随着强腔调逐渐拔高,他手上的长剑居然嗡嗡颤动起来,形成一道道湛蓝色的电弧,在我眼前“滋滋”闪烁。
“握草,雷诀……”
我这边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听到慧真压抑不住震惊的低吼,他表情夸张,大脸盘上肌肉胡乱抽动着,显然被黄令公的举动吓坏了。
我也震惊得够呛,道门中的引雷术属于最顶级的法门,虽然各门各派流传的雷诀不太一致,但凡是能做到徒手引雷的,都属于道门中真正的顶级修法者。
这老小子可真不是盖的啊!
就在我们慧真呆若木鸡的时候,黄令公剑锋上雷弧也在加速运转。
他须发皆张,浑身被一股饱满而吓人的气势充斥着,面色狰狞得吓人,徒然一声怒吼,直冲云霄,将长剑一转,隔空对着青铜棺椁怒劈下去,
“斩!”
轰!
婴儿手臂粗壮的湛蓝色雷电垂直落下天际,犹如雷蛇狂舞,不偏不倚地轰在震动的青铜棺椁上,刹那间爆出一团刺眼的强光,晃得我和慧真都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两眼晕眩,耳膜嗡嗡嘶鸣,居然被那道雷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雷光所过,照亮了一切,同时也把铜棺中散发出来的邪气强行湮灭。
墓穴再度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耳边的嗡鸣声还在持续,不断冲击我的心房。
连雷诀都用出来了,应该搞定了吧?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把目光定格在青铜棺椁上,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诡异的青铜棺椁深处,居然爆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鸣叫,
啊——
仿佛有一万根针同时扎进大脑,我眼球充血,瞬间脑仁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胀痛感。
等到再次瞪大眼时,才发现一切并没有结束,反倒是铜棺底座再次发出了嗡鸣,随着符文的“滋滋”闪烁,一根红火色的、好像触须一样的东西,徒然从棺椁。
“来了!”
黄令公低沉大吼,直接咬破舌尖,一口精血洒向长剑,将剑锋扎向地面。
受到精血加持的长剑上,一道阴阳鱼旋快速闪烁,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场,与那些衍射出来的血纹疯狂交汇,发出“噗嗤噗嗤”,仿佛炒豆子一样的腐蚀声。
地面也开始颤动,我感受到脚下好似发生了地震,一道道森寒的邪气不断从地表下散发出来。
那些血纹就像小蛇一样,在地上疯狂乱窜,不断与阴阳鱼旋展开撞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黄令公挡下了大部分血纹,唯独对延伸到我脚边的那一部分不管不顾。
很快这些诡异的血纹就凝聚起来,形成了好似触手一样的东西,一下就盘在了我的小腿上。
“糟糕。”
一阵剧痛夹杂着冰凉,让我冷不丁打起了摆子,这些血纹中散发着无法想象的邪寒气息,正在疯狂地渗入我的身体。
就在我浑身麻木僵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道炸响,“孽畜,滚!”
一道猩红的光线迅速破空袭来,快得好似流星,不偏不倚打在了那根红色的“触角”上。
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小腿一凉,低头在看的时候,那些扩散的血纹已经被一柄铜钱宝剑死死钉在地上,像麻绳一样扭动。
玄真子火速赶来,凌空画了一道符咒,并指作剑,对着铜钱宝剑一指,铜钱剑尾端“嗡嗡”颤抖不休,猩红符印呈扩散趋势,强行推开了地上的血纹。
下一秒他一个鹞子翻身,从我头顶掠过去,单手握住铜钱剑,提气暴喝了一声,
“开!”
铜钱剑深入地面三寸,与此同时,铜钱表面散发的符光也被强行灌入了地底。
猩红色的符光暴涨,宛如一片赤红的焦炭,陷入了更加疯狂的闪烁。
我感受到了一股至阳的罡气,自玄真子身体中暴涨出来,全都融入了地表上的符文。
原本被染黑的符纹再次闪烁起来,释放出比刚才还要刺眼的符光,一片片扩散,将大量血纹强行逼退到青铜棺椁之中。
玄真子的念咒声好似炸雷一样在空中传递,明通法师合十的双手在剧烈抖动,同样跟随他念咒的频率,疯狂诵念佛经。
一僧一道,两股念力并没有产生排斥,反而形成了奇妙的交融反应,对着疯狂震动的青铜棺椁狠狠碾压下去。
再看黄令公,这老小子同样踩动着我看不懂的步罩,一道道狂风随着步罩喷涌,卷起了满地的风沙,好似龙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