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要七小姐不出府,终归是没什么大危险的,冬雪缓缓松开了紧拽着小胳膊的手。
“既然只是在府中,那么就带上我吧。”
“今晚就不带你了,带着你不方便。”
最终,冬雪还是被玄宝说服留下了,小娃娃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消失在夜幕中。
回侯府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府中各处位置以及各人居住的院子玄宝也弄清楚了,她熟练地在花园小径中穿梭。
很快,玄宝就来到到一处独立的小院外头,这里距离萧恪孝居住的院子不远,每回去见二哥她总会从门前经过但是却从未进去过。
院门紧闭,黑夜笼罩着这小院,看起来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玄宝淡定地伫立在院门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她四周打量观察着。
突然,院子里头有脚步声,有人走动还有人在说话,透过门缝隐约可见里头有光亮闪过。
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安静地站着,灵力增长功德加深后,玄宝的眼力听力远超常人,虽然说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不过几十丈内的动静她都能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
“三公子看着不大好,咱们是不是马上去琴瑟院禀报啊?”
“太医之前来过也看不出所以然,再说也不是突发急症,我看算了。”
“明儿再看看吧,大晚上的,再说三公子也不让咱们打扰郡主。”
“你说怎么回事啊?过去二公子老是不出门是因为他有病,可如今三公子没病也不出门。”
“闭嘴!公子们的事不是你我能妄议的。”
随着声音减弱,说话的俩个小厮走到后院去,玄宝也就听不见他们说的了。
悠悠长叹,玄宝看了看一人多高的院子,口中念叨着人就缓缓升起轻轻落在墙上随即进入院子里头落在地上。
左顾右盼看了几眼,萧恪仁的院子布局与萧恪孝的院子布局一致,玄宝很快就判断出他的卧房在那儿。
来到门前台阶下,玄宝发现屋里还点着灯,从窗户上的影子看正是萧恪仁,他还没睡下,不过他想睡只怕也睡不着。
伫立片刻,发现并没有下人在屋里伺候,就连屋外也没人守着,玄宝不禁皱了皱眉头,伺候的人也太不尽心了。
走上台阶,玄宝来到门前抬手轻轻扣门。
“滚!”屋内的萧恪仁声音中带着虚弱,这一声半点气势都没有不说还引起自个儿连连咳嗽。
玄宝眼中闪过无奈与怜悯,她朗声说:“三哥,我是玄宝,请开门。”
萧恪仁吓了一跳连咳嗽都止住了:“玄宝?这大晚上的?”
“白天人多说话不方便,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玄宝笑问道。
确确实实是玄宝的声音,吃惊过后萧恪仁也听出来了,他深吸口气走到门前正要开门突然动作停住了。
“三哥,你还好吗?”
“嗯,我也说不上来,或许不太好。”
“开门吧,我看看你。”
从外面可以看到萧恪仁的手搭在门把上,不过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开门。
“玄宝,虽然太医说没病,不过我却觉得自己病了,见面怕过了病气给你,有什么事你就这样说吧。”
“三哥,你没病。”玄宝语气笃定,“太医救不了你,我可以救你。”
屋内萧恪仁发出低沉却无奈的笑声,他想起前几日,兄弟们带着萧明珠来看自己的场景。
若说兄弟们当时是震惊和不敢相信,那萧明珠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就是满满的嫌弃了。
萧恪仁悠悠长叹:“自打你回来,三哥待你也咋地,难得你还惦记着我,心意领了,你回去吧。太晚了,我本应送你回凌云苑的,别怪我,路上小心。”
玄宝想起初见的情景,实在很难将这些自暴自弃的话跟那个意气风发的萧恪仁连续起来。
“三哥,得罪了。”
口中念着穿墙过壁咒语,墙壁在玄宝面前恍若无物,她就这么直接穿墙而入。
伫立在门后的萧恪仁看着门边的墙壁就这么悄无声息挤进来来个小玄宝,并且她进入后墙壁恢复如初,他惊呆了。
玄宝站在萧恪仁身旁抬头望去,咋一见到三哥她也惊呆了。
半个月没见,萧恪仁还是那个萧恪仁,只是神色呆滞、呼吸急促看着感觉就不对劲儿。
表面上是一回事,玄宝看到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见萧恪仁全身上下被浓重的黑色霉运之气笼罩,与之前相比黑气挡住了他脸庞大部分,几乎都看不见口鼻了。
而更令玄宝心惊的是她感觉到萧恪仁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可以说此刻的他就如同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般,若是自己再耽搁几天的话,只怕就要为他办丧事了。
回过神来,萧恪仁飞快抬手挡住自己的脸颤抖着声音:“你、你不是玄宝,你是人是鬼?”
“三哥。”玄宝伸出小手握住萧恪仁的手腕,“感觉到了吗?我的手热乎乎的,而且你看,那是我的影子。”
萧恪仁总算冷静下来了,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了,甩开玄宝的手背转过身躯去。
“三哥,你不用避开了,我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