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还没见他喝这么醉过,好不容易才将人拖进屋里。
正要将人架到床上,李清言突然一个倒身过来,连同她也一起载倒在床上。
男人身形高大,又比她重许多,几乎是全部的力量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却未动分毫。
“李清言!”
男人闷哼一声,压在她脖颈间的头蹭了蹭她的颈窝,呼出一股热气,仍是未动分毫。
陈玉只觉得一股难闻的酒气熏得她难受。
可怎么也叫不醒人,陈玉只好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朝他耳朵拧了下去。
酒醉中的男人终于感到一股疼痛,揪起眉头翻了个身躺到床上去。
陈玉这才得以松气,赶紧起身。
顺畅的呼吸几口后,才去看醉酒的李清言。
清俊的男人双颊潮红,双眉紧紧的揪起,抬手朝被她揪红的耳朵摸去,然后一对眉峰更是皱巴巴的拧住。
陈玉看见他难受的样子,有那么一点儿愧疚。
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帮他脱鞋袜。
男人看似瘦削,身板却紧实,光是一条腿都够让她吃力。
好不容易将他整个人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陈玉额头上已经累出不少汗。
正当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腕又突然被拽住。
陈玉还来不及回神,就一个拖拽被拉进怀里。
结实的胸膛撞得她脑袋发麻。
陈玉挣了挣想要起身,但李清言又将另一只手臂压了过来环在她后背。
整个人就这么被禁锢住了,不得动弹。
陈玉无语的抬头,对上一双酒醉迷离的眼眸。
李清言双眸好似被浑浊的酒气所染,半睁不睁的眯着眼睛盯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
她有些摸不着情况,这人睁眼是醒了还是没醒?
“李清言?”她试着叫了一声。
“嗯。”头顶的男人应声。
陈玉道:“放开我。”
“不放。”
声音低沉,语气无赖。
陈玉愣了下,“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干嘛抱着她不放?
天知道他身上的酒气熏得人想吐,她实在受不了了好吗?
“阿玉。”
李清言低声唤她。
陈玉愣了愣。
“你醉了。”
李清言摇头,“没醉,你是阿玉。”
陈玉哑然,眼睛狐疑的眨巴两下又看着他迷蒙的醉眼,“你醉了。”
他愣了下,又点头,“醉了就醉了吧,梦见你真好。”
呢喃的语气,嗓音低沉沉的传进她耳朵里,忽然觉得一股子酥麻。
李清言说梦见她真好?
难道不该是梦见她真恶心或者是真倒霉吗?
陈玉有些搞不懂。
“李清言,你放开我吧,我有点儿喘不过气了。”
他身上结实的肉块咯的她难受不说,酒气也实在是难闻。
李清言却孩子气般的摇头,反而又将胳膊箍紧了些。
“不放!放开你就走了!”
陈玉无语的瞪眼睛。
可不想走吗?
难受死了!
呼了口气后,挣扎几下,这次是连双手都被箍住了。
陈玉真想一口咬在他身上,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便顺着他的话头低声哄道:“李清言,我不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男人咕哝一声摇头,“不放。”
陈玉气的咬牙,李清言喝醉了怎么这么无赖?
可又把他没法子。
“阿玉,不要走好不好?”
李清言的声音又传到耳朵里。
陈玉抬眸看他,已经合上眼睛的李清言,嘴里还不断呢喃着什么。
陈玉在他怀里难受的动了动,走不了索性一头埋在他怀里。
除了酒气外,李清言身上有股清列的气息,很好闻。
整个晚上,陈玉便是靠着这股清冽的气息扛过来的。
第二日清晨,太阳的柔光从窗户缝里倾斜进来。
李清言揉了揉酒后昏沉的脑袋,宿醉后整个脑袋都沉的厉害。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素色花帐。
这时,才感觉到一侧胳膊发麻发沉。
侧头看去,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日的些许零散的画面。
他猛然一惊,眸子直直的落在身侧枕着自己胳膊的人脸上。
陈玉被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此时正睡得香甜。
此刻白皙的脸蛋儿正朝向李清言的方向,眉如春柳,唇似红莲。
昨夜的种种幕幕浮现,李清言再看着胳膊间的软玉温香,神思一时间复杂起来。
他按了按眉心,低低叹了口气后,忽然又看向侧边的人儿,露出一抹笑来。
昨日送货回去后,晚上大伙聚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平日他是不喜好酒的。
但在仓库的时候看见她和那个男人似乎很亲近,心里很是难受,便跟着喝了不少。
而后,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到她家门口了。
本想坐会儿醒了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