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追你的那些人连夜到了同风客栈,我想他们不抓到你应该不会罢休的。你要是从这里出去,保不齐还会落在他们手里。”
闻言,沈秀秀钉住步子,脸瞬间惨白,又带着惊恐之色。
“那你们没事儿吧?”
陈玉摇头:“昨日我与他们说住在同风客栈是假的,这里是福来客栈。”
今日一早,就听人说昨天晚上同风客栈去了一大伙人,把客栈上上下下搜索了个遍。
若非昨天扯了个慌,恐怕她和李清言已经惹祸上身了。
但见沈秀秀眉头深重,脸上的恐慌之色还没有消下去,更越来越严重。
“那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青楼打手,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给沈秀秀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身上除了鞭痕还有不少烙印。
而且还有些伤痕是很新鲜的。
若是青楼接客女子,那些人又怎么舍得在她身上烙印?
对那些人来说,姑娘就是一件随时交易的货品,若是身上有消不去的印痕伤疤,只会影响价钱和交易。
所以,又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狠手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沈秀秀犯了什么事儿,或是惹了什么人!
沈秀秀瞳孔一缩,眼睛里全然是恐惧和惊慌。
如此反应,陈玉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有什么我们能帮到你的吗?”
沈秀秀抬眼吃惊的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神情充满了思考和纠结。
陈玉也不急,等着她下决定。
好一会儿后,沈秀秀才重新抬了头,感激的看着她。
“你们可以帮我离开汉曲镇这个地方吗?”
他们来这里,也就是停留两日。
明天一早也是要离开的。
陈玉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沈秀秀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之快。
等人关门出去后,沈秀秀一脸的忧色,脸上的惊恐之色非但丝毫没有散去,还有些隐隐的担心和内疚。
沈秀秀怔怔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呆愣了许久。
陈玉回了屋子,李清言出去后也刚回来。
“打听到什么了?”
陈玉倒了杯水递给他。
李清言点头,眉头皱皱的接过水喝了。
“追沈秀秀的人是汉曲镇排名第一的红香楼。”
李清言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红香楼背后的金主是昌成县令,我想沈秀秀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秘密,不然只是丢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姑娘,红香楼不可能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人!”
陈玉眉头一拧,“我问过沈秀秀,她不愿意说。”
青楼背后的金主是县衙,这个是陈玉答应帮沈秀秀离开这里时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现在有些担忧的看着李清言:“我方才已经答应了沈秀秀,要带她离开汉曲镇。”
李清言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下,“这事儿现在牵扯到官府,得先问清楚才行。以免给我们带来麻烦。”
李清言没有怪她的意思,声音也极其平静淡定。
知道她一直是个外冷心热的人,而且沈秀秀昨日那副样子,她见了会起恻隐之心,也不奇怪。
“那我再去问问她。”
李清言点头,没有要同去的意思。
陈玉早就知道他对沈秀秀没什么,而且沈秀秀又是个女子,不去也是避嫌。
况且,沈秀秀现在这番模样,当初又和李大林搞在一起过,估计也没什么脸面见李清言。
陈玉在房间外敲了敲门,可里面没有声音。
以为她身体虚弱,八成睡的太死了,又用力敲了敲。
还是没声音,门倒是被她敲开了一条缝儿。
陈玉眉头微蹙,忙推开屋门。
里面果然没有人。
这时候客栈小二正好从前面过来。
“有没有看到这屋的姑娘?”
小二看了那屋门一眼,“我方才见她走了。”
陈玉忙回了屋子。
又在门口遇上客栈的掌柜。
“这是旁边那屋的姑娘托我代写给二位的。”
陈玉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向掌柜道了谢,拿着纸条进屋。
“沈秀秀走了!”
沈秀秀不识字,这纸条是她离开的时候找掌柜代笔写的。
纸上除了道谢以外,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们帮了我,我不能再连累你们。谢谢!’
李清言看过纸条,“既然走就走了吧。”
见他神情淡淡,陈玉倒也没说什么。
她既然已经答应沈秀秀会带她离开,要走是她自己的选择。
李清言说的倒也没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昨天救回沈秀秀,帮她请大夫诊脉后,又给她处理了许久的伤口,一直忙到大半夜才睡下。
眼下困得不行,于是上床补觉,再同李清言一起去吃汉曲镇有名的八宝鸭。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二人起床简单梳洗后,准备出发。
却不想外面下了小雨。
街道朦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