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抵着台面,死命踢打扑腾,竭力呼喊: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
里克面上麻木,却在心中咬牙怒吼:
“对,黑街兄弟会,听上去是威风,可在这么多大人物的眼里,我们屁也不是!不过就是随时能踩死的蚂蚁!甚至配合空明宫围剿洛桑二世的命令,都是从兄弟会的高层直接下达的,连拉赞奇老大都无法反对!”
里克深吸一口气,庆幸着自己又保住了一轮小命。
他就知道。
刀婊子。
里克喘息着。
里克细细思考。
是泰特·比绍夫?
里克冷冷咒骂着。
代价。
想都别想!
他就知道某一环一定会出问题。
如果他能再顺手拉几个讨厌的名字下水,比如那个一直觊觎里克生意的……
男人动作一顿,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了忌惮:
“我发誓,无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即便亏损不低。
“我干了四年,才得到提拔的。”
为什么当时的她明明潦倒不堪,失去一切,却依然能令他害怕?令拉赞奇老大忌惮?
为什么。
“山达拉·罗达?”
最近几天时局不妙,各项生意都出了岔子,而剃头匠从空明宫带来的“回信”,则证明新来的王子不怎么喜欢他们这些泥腿子营生。
里克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而正因拉赞奇老大不方便露面!”
至少此时此刻,里克是这样期盼着。
就好像……
办公室里,男人端详了里克好一会儿,一笑放手。
差点一只脚踏上狱河摆渡船,里克浑身发抖,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这帮狠人二话不说,毫不留手,先放翻了办公室里两名惊慌失措的抄写员,然后是一位不幸在此时进来汇报的仓储保管员。
他都不能死在这里。
在那个杀人狂罗达的手下?里克麻木地呼吸着。
“一切!!”
等着他。
红蝮蛇眼前一亮:“你在拍我马屁?”
“好吧,四年,”红蝮蛇直起腰,浑不在意,“所以你若遭了殃,不就更能把费梭那老狗逼出窝了?”
这世上,还有那样的人吗?“那你肯定见过刀婊子。”
里克被死死压着,看着另一个大汉在办公室里翻找着趁手的工具,很难说此刻究竟是绝望还是恐惧更多一些。
糟糕。
只见入侵者的领头人把玩着一只模具般的黑色假手,饶有兴味地甩着上面的鲜血:
里克情绪一松。
里克未雨绸缪,不得已果断“收摊”,大幅减少全城乃至全领的出货,尤其是涉及运河区码头和骑士区军营(商贸和军队历来是政争焦点)周边的生意,无论新老主顾催促再急,出价再高,他们都一概不理。
其中一位入侵者重重地坐在本该属于他的皮质座椅上,把硬靴架上桌面,靴底正对里克的鼻子。
如果真缺,吸tm两口,要什么胆子没有?真要靠骨头硬混出头,那干嘛来翡翠城?去断龙要塞砍北方佬啊。
他们知道这里是兄弟会的地盘,是凶名赫赫的“头狼”费梭的地盘。
是丰沛村田地的那件纠纷案子?也不可能。
思考,里克!
整个王后日和翡翠庆典期间,先是连环杀手满城索命,水尸鬼谣言纷纷扰扰,然后隔壁血瓶帮就爆发内乱人头滚滚,两派小混混甚至大打出手烧了鲁赫桑大街,更别说詹恩公爵在选将会一夕倒台,官商军民都人心惶惶混乱不休,然后就是青皮们突然封了北门桥,也不管扰民与否,就要上门围剿杀手……
但不管他们是谁。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狼眼,自他回到翡翠城起,就在背后看着他。
里克的求饶带着哭腔。
“手怎么没的?”男人擦拭着刀锋。
【真的吗?】
眼前的男人坐在座位上冷冷道:“凯萨琳就是逃到你这里,才得到帮助,东山再起的吧。”
而就在里克使尽浑身解数捱过劫难,堵住漏洞,摆脱麻烦,在那最漫长的一周活下来,终于以为自己能松出一口气的时候……
“是四年,”里克咬了咬牙,“我是在翡翠城,干了超过四年之后,才得到机会,被提拔来管……更多的事。”
这一定是他们的头儿。
王国第一大毒枭的手下,什么时候缺过硬骨头和愣头青?
“不不不用拍,”里克哭丧着脸,“您本来就是血瓶帮里,手底下最硬,最难缠,也是最可怕的一方大佬。”
“嗯?”
洛桑……二世?里克深吸一口气,克服恐惧,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孤立无援,毫无准备。
里克心头一紧。
这个字眼让残忍的红蝮蛇来了兴趣。
接下来的回答,他要非常小心。
里克抱着重新断开的残缺右臂,在办公桌上蜷缩着,惨叫出声。
是那些为他的死愤愤不平……为他的遭遇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