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脸。” “帝国的奴仆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找到北地最有名望的人——正值军团轮休,回家休养的北地军团指挥官魁索,让他来说服自己的家乡人。” 卡斯兰叹了一口气,普提莱默不作声。 坎比达则继续道: “他们劝魁索成为他们的同僚,与他们一同前往催缴税收劳役,魁索没有点头;他们又劝魁索出面用宣告的形式,说服北地的人民顺服帝国,魁索没有点头;他们又搬出帝国的名头,勒令帝国的将军帮他们找到北地的反抗者,魁索也没有点头。” “魁索是这么说的:‘我忠于帝国,但我是个北地人。’” “这件事最后被皇帝知道了。” “皇帝发来了敕令,上面只有两个词,”坎比达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他淡淡地道: “‘选一个。’” 泰尔斯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选一个。 帝国。 北地。 选一个。 “接下来北地人所知的,就是魁索被流放到了再造塔,直到他重新证明自己对帝国的忠诚——皇帝不能容忍自己的将军做不到这一点。” “但整整一年,魁索都没有松口,与此同时,得知消息的北地人更加民怨沸腾。” “最后,每日听闻北地民怨奏报,忍受公爵为税收不足而道歉的皇帝,终于厌烦了魁索的强硬,决心拿他开刀,用惩罚和恐惧来威慑北地的人民,重申帝国的威严。” “于是魁索·伦巴被押上了刑场。” “在那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斩首,自己的妻子被绞死,自己的女儿被吊死,自己的朋友被鞭笞而亡……这一切,只为魁索不愿回应皇帝的敕令!” “终于,轮到魁索他自己的时候,愤怒的北地人和魁索的属下一起冲破了再造塔,杀入刑场,杀死帝国的士兵,救出魁索。” “消息传出,整个北地为之震撼,人们重新拿起武器,穿起铠甲,聚集到奄奄一息的魁索身边——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帝国服役,而是为了反抗帝国****。” “后来的故事你当然知道……” 泰尔斯品味着这个故事——这可与星辰的书籍里所写的相差太多。 “是的,”泰尔斯一边思考,一边默默地道:“起义王战至最后,和他最后的三百人……” 但故事的最后,坎比达依然让泰尔斯吃了一惊。 “只有一点不同,”坎比达打断他,眼里露出精光:“没有什么‘战至最后’。” 泰尔斯一愣。 “魁索根本没有作战的打算——他一开始就解散了大部分的义军,仅仅带领着最后不离不弃的三百人,在孤老峰侧向着三大军团发起最后的冲锋,那是所谓魁索起义的唯一一场战斗。” “这更像是对皇帝的无声抱怨,而非对他所忠诚一生的帝国的反叛,不是么。” “魁索死后,北地人每家每户都点起蜡烛,按照诸王时代的古礼,尊他为王——起义之王,一个魁索大概至死也不愿背负的头衔。” “这就是起义王魁索·伦巴的故事……不少埃克斯特人都耳熟能详。” “你明白了么,皇帝的后裔?”坎比达淡淡地道:“帝国究竟给北地留下了什么东西?” 卡斯兰饶有兴致地看着泰尔斯的反应。 幸好其他人都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圆桌上,否则,泰尔斯估计很快又是一场星辰人对埃克斯特人的酒馆群架。 “一个经过精心修饰的故事,”普提莱哼笑道:“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对皇帝的敕令知道得那么清楚,确定一字不差?” “尽管挖苦吧,帝国人,反正你的脑里只有帝国的光辉,”坎比达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他继续道: “帝国给了世界什么?连年无休的兵役征伐,毫无尺度的苛捐重税,从西涛崖到红土,从荆棘地到远东,帝国的暴戾严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贪婪腐朽的高官小吏,残酷高压的愚民统治,所谓的伟大人类帝国早就腐朽烂透,从上到下,从内而外,从天马御座到远征军团,从禁卫军到城门官。” “愈演愈烈的民族冲突,丑陋黑暗的宗教压迫——多少人死在帝国秘密军毫无道理的酷刑之下,又有多少人死于明神教会的异端之名,你知道像群山之主、牧海少女、草原天父等等这样的原始信仰,就是在远古帝国的禁令下,在皇帝与明神教会狼狈为奸的阴谋中消失的么?” “还有千年前,被皇帝强令拆毁的北方骑士圣殿……那是骑士发源的摇篮与圣地,是人类在北地共同抵御古兽人的传奇之地!” “帝国人,”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