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的下巴,跟布里两人相互搀扶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怪异地笑道:“呵呵呵,确认里的人素真的,不素我们的晃觉。” 半晌后,想通了什么的塞米尔无言地低下头。 “我是真的,塔尔丁,”他难过地道:“我就站在这里。” “不是幻觉。” “不是。” 泰尔斯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不少情绪。 另一边,奈紧紧地望着塞米尔:“怎么,塞米尔,他们还是把你抓回来了?对不对?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这次要害死谁?” 塞米尔摇了摇头。 坎农微微发抖,躲在纳基身后神经兮兮地:“怎么,要斩首?还是绞死?我们也在里面吗?” 塞米尔用难言的目光盯着他们,依旧摇了摇头。 “你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牢里的纳基冷笑着:“当然,至少你不用石刀来刮胡子。” “不太对,”长发垂脸,胡子及胸的贝莱蒂抱着双臂,警惕而不怀好意地问: “你这个懦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外面是些什么人?” 塞米尔沉默不语,任由他们打量着自己,听着他们稀奇古怪的发问。 直到小巴尼发问。 “现在,塞米尔,”小巴尼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出乎意料却又让人深思的问题: “现在是哪一年?” 此话一出,牢房里的囚犯们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静静地望着塞米尔。 半晌后,塞米尔才吐出一口气:“终结历,679年。” 小巴尼略略一愣,然后脸色一白,倒退了好几步。 囚犯们也怔住了。 “我脑子不太清醒,帮我做个算数,”纳基捅了捅坎农,他焦急地扭头四顾,抓着头发苦恼道: “679,679,所以,六百七十九减去六百七……不,六百五,不,六百六……我们是啥时候进到这儿的来着?” 坎农没有回答他,只是蜷缩着坐下,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会……” “十八年。” 小巴尼恍惚地看着四周,莫名地笑了起来:“十八年了啊。” 塞米尔没有说话。 十八年。 泰尔斯怀着难言的心情,默默看着这一场特殊的久别重逢。 “坎农说,大概有三十年了,纳基说顶多五年……” 小巴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目痛苦,脸上的烙印微微颤抖:“但他们两个我都不信,我,我一直在计算补给的投放次数,我自己数,我以为只有七、八年……”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表情抽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凄苦,沙哑难听。 很快,纳基、塔尔丁也加入了笑声,其他囚犯们或失魂落魄,或面目呆滞,不发一语。 塞米尔闭上了眼睛,久久方才睁开。 “你们在这里……其他人呢?” 他艰难地询问道。 大厅里的笑声停了。 小巴尼抬起头,目光清冷。 “你们不是带火把了吗?” 他摊开双手,冷冷道:“自己看啊。” 塞米尔眉心一动。 他快步上前,顾不上刺眼的火光让囚犯们痛苦地捂眼后退,隔着栅栏照亮了每一个囚牢。 几秒后,塞米尔身形晃动了好几下,虚弱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怎么会……”他喃喃地道。 囚犯们都沉默了。 牢房里,坎农捂住脸,靠着墙滑落,痛苦地啜泣出声。 那一刻,泰尔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将近七八个牢房,每一个都布满了人类的骸骨和干尸。 但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大部分尸骨都是被齐齐码好,头颅在上,身体在下,工整地摆放在地上,一个连着一个。 小巴尼的身后,就成列摆放着整整五具整齐的尸骨,其中一具还带着干枯的皮肤和肌肉。 就像…… 就像墓地,泰尔斯在心里小声道。 塞米尔扭曲着脸孔,看向小巴尼。 “他们是怎么……” 小巴尼冷冷地嗤声。 “把你的火把拿远一些,跟你不同,我们不常见光,很刺眼。” 塞米尔咬了咬牙,放下火把。 小巴尼盯着他,过了好久才出声。